的玉符隐隐有一抹看不清的暗光划过,原本被掌心温热的玉符散发出淡淡的阴寒。
冰冷传来,千诗月抬手看向玉符。恍惚想起他昨夜留下的话,眼神暗了暗。有些事,既然他不能亲自动手,她就替他去做,哪怕有万般责难她皆可一力承担!
坐在车上,直到驶出皇城文甜甜都没再出声。方秋焱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几次张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那个,这里没外人,你要骂我……就骂吧。”
放下王爷架子的方秋焱单手撑着脸,手指婆娑着茶杯,整个人闷闷的,像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打眼看去哪里还有王公贵族的气势,完全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文甜甜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瞧着他,无语至极。
“骂你,骂你什么?你这么大个王爷,威风的很呢,我一个小女子哪来的胆量骂你?”
方秋焱放下茶杯,面具下一丝电流般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将手指搭在面具上,只是动作十分流畅,随意得让人看不出端倪。
“其实这次皇城点兵也是昨晚才临时决定的,原本低调行事是为了减少麻烦,免得徒增事端。但东南之事不一样,大张旗鼓出城的目的是要昭告天下,明确朝廷立场。”说到正事,方秋焱声线低沉,不自觉地露出了深算的城府,“镇压起义军势在必行,但此举是柄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民心。”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要东征就要先稳固朝野,免得不在家时后院失火,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文甜甜好歹也是个上过大学的人,历史学得还算过关,能理解他的担忧。
叹了口气,文甜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椅背上,“解释那么多干吗,你做的事我哪一件不支持了?”
“我只是觉得,”顿了顿,文甜甜琢磨着措辞,半晌才道,“你有点累。”
方秋焱挑挑眉毛,手臂环过她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更舒服些。
“心疼了?”
文甜甜白他一眼,“谁心疼你,累也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话说,你找江司墨聊了那么多,人家还是没来。单靠我这半吊子恐怕帮不了你什么,说不定还会给你惹麻烦。”
东南灾情是邪术者搞的鬼,能在方秋焱眼皮底下搞出这么大事情,那人绝对不是个善茬,她一个半吊子鬼仙不一定能镇得住,还是要靠江司墨。可那日他的态度让人难以琢磨,今天出发也不见人影,若真不来他们此行必然危险重重。
“江司墨虽然我行我素惯了,但只要他在关注东南灾情,我们就可以是一条船上的盟友。况且他对你的态度与众不同,哪怕我涉险,你也不会有事。”
“你什么意思?”文甜甜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审视地盯着他,“我可警告你,不许背着我去冒险。”
“如今你已经昭告天下,认定我是准王妃,若不能给我个盛大的婚礼,我可是不依的!”
方秋焱瞧着她娇俏的挑眉瞪眼,不禁伸出指尖轻轻划过她柔嫩的脸颊,笑道:“你不想回去了?”
“回去?去哪?”
“不东山啊,你不是舍不得那清净日子,嫌弃京城人多是非多吗?”
文甜甜侧头枕在他肩上,手指在他的掌心无聊地画着圈圈,“现在不想了。”
“为何?”
“有些事情并不是闭上眼睛装看不到就不会发生。”文甜甜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在皇宫看到了那些被操控的傀儡,然后杀了他们。从表面上看我这样做并没有错,但那些傀儡本身又有什么罪呢?只是因为倒霉,意外被人利用就丢了性命。”
“这种事我以前看不到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它发生在我面前,如果我不动手阻止,会有更多人受害。看到了这么多,再让我回去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