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封兰修接过内侍递上的香,对着当中的安氏的灵位恭敬的行了礼,上前把香插入当中的香炉中,而后退了下来。
“见过端王殿下。”虞瑞文引着虞氏一族的族老上前行礼。
“宣平侯客气了。”封兰修温和的道,目光扫过灵堂,在当中哭的柔婉的虞兰雪脸上无声的滑过。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虞兰雪,长相秀美的虞兰雪一身的素衣,在他上祭的时候,哭的楚楚可怜,悲痛欲绝,握着帕子轻按住胸口,越发的让人觉得气弱娇怯,梨花带雨。
她的目光哀哀的落在上面,看着祭台上的两个灵位,一颗颗的眼泪从白皙的面颊上滚落下来,如同破碎的珍珠一般,很是惹人怜惜。
“王爷,请至花厅说话。”虞瑞文道,手一指往外指了指,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封兰修点了点头,跟在虞瑞文的身边,往花厅而去。
待到了里面分宾主坐下,封兰修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声道:“征远侯夫人和兰萱县君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在这种时候,皇后娘娘很是痛心,特意差小王过来祭拜一番,征远侯一生了得,没想到如今只剩下世子一人。”
“的确是人间悲剧,谁能想到征远侯府会出这样的事情。”虞瑞文看了看坐了一边的虞仲阳道。
虞仲阳侧头用袍子抹了抹眼角的眼痕,声音悲泣:“大哥忠心为国,如今……这么一幅模样,我就算以后去了地下,也难对大哥交待,这事……都是我的错,没有叮嘱大嫂多注意火烛的事情,成亲在既,兰萱处的一些下人,要了许多的火烛过去。”
他一个当叔子的,怎么可能一再的叮嘱征远侯夫人这种事情,只能说明征远侯夫人自己不小心。
兰萱县君大婚,新人准备的大红蜡烛应当不少,谁也没想到会因此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现在想起来,也只能说征远侯夫人自己过于的不小心了一些,也感叹兰萱县君红颜命薄。
“此事也怪不得虞大人,只能说是红颜薄命。”封兰修感叹道,“皇后娘娘命我带来了一些祭礼,特意赏赐给征远侯府的,一定要给征远夫人风光大葬才是。”
虞仲阳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对着封兰修磕拜谢恩。
“虞大人不必客气,征远侯夫人在时,也是京中有数的世家夫人,安国公府出了事情,皇上没有怪责征远侯夫人,也是看在征远侯的份上,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封兰修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看着感慨万千。
“安国公府的事情?”虞仲阳似乎想到了什么,困难的抬起头看向封兰修,眼底惊骇,嘴唇哆嗦了两下,话几乎是冲出口的,“难不成大嫂她是……她……她是因为安国公府的事情?”
这话才说完,立时知道自己失言,伸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这话已经出了口,在场的人谁都听到了,几位族老们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同样目光惊骇之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后一个个低下了头,只觉得背心处一片汗湿,这事真的像他们猜想的那样的吗?这可真是骇人听闻。
可偏偏有些之前不能解释的事情,突然之间因为这种解释变得更清晰了。
“怎么,征远侯火起之事,另有蹊跷?”封兰修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温和的问道,做为皇上的大皇子,端王的品性是臣子们最称颂的,为人处事最是仁厚,就算不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子,也最被所有人看好。
“为臣其实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奇怪,往日大嫂一直很谨慎,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疏忽的事情,为臣只感叹,萱儿可怜,大哥留下的骨血,现在只剩下世子一人,可怜我大哥就算在九泉之下,心也是难安的。”
虞仲阳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眼眶红红的,很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