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苏油不由得哈哈大笑:“萧兄啊萧兄,你当真不是生意人!”
萧禧拱手:“明润你就别笑话我了,愚兄驽钝,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苏油打开皮包,摸出自己的皮夹,从里边抽出一张百文宝钞:“这个,萧兄别说没有用过。”
萧禧摆手:“贵国的铜币我们可以收,但是宝钞乃是纸张,说白了一文不值,明润休想以此替代岁币中的铜钱。”
苏油问道:“但是这东西在大宋境内好用得很,这一点萧兄你不能否认吧?”
萧禧没有说话。
苏油笑了笑,将宝钞收了起来:“我也不是让你们收大宋宝钞作岁币,我的意思是……岁币中不是还有二十五万贯的绢帛吗?你们便以此二十五万贯绢帛作为抵押,自己发行二十五万贯的,嗯,大辽宝钞,这不就解决了流通环节当中的货币紧缺问题了?”
“盐引萧兄知道吧?宝钞流行之前,我朝盐引其实就承担了大宗贸易中的信用货币职能。”
“因为它有抵押物,一张盐引必定能换到上边列示的食盐,因此必定能够让使用者放心……”
接下来一路,就是苏油给萧禧上金融课,苏油告诉了萧禧货币在商品流通中的重要职能,再告诉他货币的实际价值和流通价值,其实是可以通过契约,也就是保证金形式分开使用的。
而支撑货币体系的,本来就不是货币的价值本身,而是其背后发行者的信用。
一节金融课上完,萧禧已经有些五迷三道了,苏油真没有忽悠他,还跟他分析了诸多利弊,甚至告诉了他货币防伪的重要性。
本来萧禧已经开始高兴了起来,结果苏油又是一瓢冷水,又将他浇得僵在了那里。
对哦,老子们哪里有什么本事印宝钞?人家大宋的路子,老子们还是没法用啊?!
苏油翻着白眼:“就见不得萧兄你这傻样,舶来钱,元丰重宝,一样不是你辽国发行的呀?”
萧禧回过神来:“大宋,能帮我辽国印宝钞?”
苏油点头:“当然能!”
萧禧又赶紧摆手:“不行不行,钞是你大宋印的,到时候你们多印几十万贯,走私到我辽国使用,那不是我辽国财富,全都被你们掠夺了?”
苏油噗嗤一声笑了:“哎呀萧兄你真是该想的想不到,不该想的瞎想。你们将大宋的帮你们印的宝钞拿去之后,不会在上面加上辽国自己的防伪措施?”
“是不是说我私刻一个你们辽国北院枢密使的印信,就能代替萧兄在辽国坐衙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萧禧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笑着对苏油拱手:“愚兄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惭愧。我辽国自有关防印信,这防伪措施嘛,说来也是有的。”
说完虚心请教:“如此一来,这二十五万匹的绢帛,还是放在陛下的库房里,但是这生意,以发行的二十五万贯宝钞为媒介,就算运转起来了?”
苏油点头:“正是如此!萧兄你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于公来说,萧兄不但圆满完成了岁币换商品的重大协议,还解决了辽国的钱荒之弊,绝对是大功一件。”
“于私嘛……”
萧禧的心肝扑腾腾地乱跳:“还有于私?”
苏油举起马鞭一指:“呵呵呵,萧兄你看大相国寺边上那一排,全都是钱庄!”
“放贷生息,新旧折换,质当抵押,拿别人的钱给自己生息,把宝钞当做货品来经营,那才是大手笔!”
萧禧的眼神顿时亮了:“听君一席,受益无穷。明润当真是好朋友,不愧是当世陶朱!”
苏油一副狗头军师的模样,要是苏烈在此,一定会感觉异常熟悉。
当年苏明润便是如此,让自己在和阿弥的对抗演习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