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罐带着漏勺在家里跑进跑出,这时候见到自家娘亲的服装“娘!你这身可真好看!就是这样没法舞剑了!”
石薇从桌上盘子里取过一颗花生米,伸手一弹,正中扁罐额头,笑道“收拾你却还够用。”
扁罐“哎哟”一声,捂着额头跑了。
苏油也觉得好看“要不薇儿你把妆容也画上,我们要整就弄一整套,让为夫好好看看?”
石薇瞪了苏油一眼“嫌我不够累是吧!不干!”
苏油只好转头对苏颂说道“我算是明白为啥要在正旦弄大朝会了,穿这么多,不在冬天弄得搞满头大汗。”
苏颂白了苏油一眼“什么都不懂就别瞎说,不然会被笑话。命妇春日观蚕礼,朝臣五月朔大朝会也是这套!诶薇儿你别拎着裙角走路啊,命妇要有命妇的仪态……”
石薇转身嗔道“我明白了,族兄和夫君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我去换回来!”
说完又转身拎着裙子边大步进内室去了。
苏颂看不下去了,手扶脑门苦笑“你们两口子啊……这都怎么混到国公跟国夫人的……”
……
一连三日,苏油连年都没能好好过,查漏补缺临阵磨枪,除夕夜的规矩都没守,两口子晚上九点就上床睡觉。
凌晨三点,两人起来开始收拾整理,四点,正式出门。
苏油必须骑马,石薇必须坐车,两人都好想跟对方交换,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宣德门大街与其说是大街,不如说是广场,中央御道离两边街坊,距离有一箭之地。
品级越高,到得越早,太常寺的礼仪官过来,将苏油接引到自己的位置上。
王珪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头了,可是却性致高昂精神熠熠,今天是他第一次行使首相总领群臣上殿朝贺之责。
苏油站班就在他身边,躬身道“王相公有礼。”
王珪轻轻皱眉“玉环貂蝉不要做出声响,要这样……”
说完对苏油躬身扎手“明润有礼。”
果然,身上的零碎只是轻轻摇晃,一点声息没有。
苏油叹为观止“相公厉害,我练了这么久,还是做不到这程度。”
这时候蔡确也到了“王相公有礼,涪国公有礼。”
王珪说道“看,持正做得就不错。”
蔡确今年四十三岁,站到了苏油的旁边“明润,西夏使臣是怎么回事儿?临时更换使节,莫非夏国有什么变故?”
苏油说道“李文钊兵出天都山,禹藏花麻兵驻葫芦川,梁永能占据保泰军司,与禹藏花麻隔河对峙,西夏这个年,过得热闹。”
这是冯京也到了“狄咏出环州,在白马河和归德川之间骚扰,明润,蕃夷不过正旦,我陕西军士还要过呢,这样不好吧?”
苏油笑道“今年边州在河套没有捞到好处,陛下颁发了新赏,狄咏奏报说对不住陛下这份赏赐,麾下义勇果敢们也战心坚决。”
“冬日里正是夏人牛马羸弱之时,且只能固定在河川草场之上。因此冬日出击抄掠寇资,是陕西路和永兴军路做老了的勾当。”
“正好军机处想要试试新发的冬装效果,于是便命狄咏出去走了一圈,算是拉练拉练,只破了五个小部落,得首级一百多,牛羊五千,也没有闹多大的动静。”
冯京轻轻摇头,头上的白羽也跟着轻摇“一百多级放到十年前,可就是大功了,现在狄咏连捷报急传都懒得用。跟贺表一起慢吞吞送上来的。”
王珪见状赶紧制止“我说各位,今日是什么日子?就不要再扯政务了,凝神静气,一会儿不要失仪了才好,天下人都看着呢。”
几人这才将话题转到朝会上来,苏油还在找自家媳妇的车辆“他们把车拉哪里去了?”
王珪斥道“你这还有心思管国夫人呐?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