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于灵州城下,等到天寒地冻,大宋数十万大军的命运,或者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侥幸得胜,夏人隔河而守兴庆,政权不倒,支援河套地区,使之变成巨大的游击区域,宋军也将陷于那滩烂泥塘中,举步维艰。
当时大家推断,宋军有六成的可能败于灵州城下。
就算获胜,后续陷入死局的可能,那也将高达九成。
谁!曾!想!
谁曾想诸多后续谋划完全落空。
种谔果然轻出,高遵裕和刘昌祚果然争功,王中正果然在九原畏缩不前,李宪果然不听指挥,前期顿兵不出,后期入天都山浪战。
然而结果却大出人意料之外,一样的打法,却让大宋在河套河外,直如摧枯拉朽一般,覆灭了夏国!
甚至携大胜的余威,全收青唐,河西,拓土到了于阗!
皇兄的声望,如今已经达到了巅峰,哪怕是在自己的幕府里,都认为他超越了太祖太宗,甚至有人以唐太宗,汉武帝并论。
唐太宗是好比喻,汉武帝是坏比喻。
但是哪怕是汉武帝,都是让大宋皇帝们嘴上不好不好,内中仰慕仰慕的对象。
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开始藏得更深。
直接笼络官员那是不可能的,那是龙之逆鳞,因此笼络士子儒生,就成了赵颢的曲线道路。
毕竟士子们最终还是要入仕的,耕作勤快一点,总能有些收成。
大宋如今的局面,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虽然一直强撑着,但是元丰改制后突然猛增的工作量,对那个中人之姿的皇兄来说,无疑是摧毁健康的凶手。
这两年虑囚,降死,不光光是仁德,不光光是往人口稀缺地区输送劳力,难道就没有为皇帝健康祈福的意思在里边?
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等,又何妨?
思绪翻飞之际,却听郑雍轻咳了一声“王爷,敢问我的讲解,可有不当之处?”
赵颢这才反应过来,对王子们说道“哦,郑师讲解得精辟,《论语》,一言而明,通篇都是讲‘仁’。”
“大道精微,终身一以贯之,都不一定就能领会得了。然而学《论语》,看似浅显,其实非常重要,原因就是学它读它,可以‘近仁’。”
“这就好像将家搬到了夫子隔壁,与之相邻,天天聆听他对弟子们的讲解,可以体悟其寻常话语当中的深意,明白了吗?”
诸位王子都是点头。
赵颢说道“下去还要多努力,不要以为年关将近就松懈了进学,元夜入宫为太后起居,说不定她老人家就要考较你们的学问,不可掉以轻心。”
几个皇子都点头称是,赵颢让他们退了下去,方才端起茶碗“曹王此举,可是将本王放在火上烤了……”
郑雍正色说道“刚刚王爷说得好,夫子一以贯之,不过一个仁字。”
“而仁字何起?孝。这就是王爷留在宫中的原因。”
“太后对王爷之恩德,难道还敌不过外间流言蜚语?难道王爷可以为了一己的贤名,而置至孝之思于罔顾吗?”
很多事情,差的不过是一个道义上的理由,赵颢立时改容施礼“还是郑师见识通透,赵颢受教了。”
……
左旋螺号带回来的东西既多且杂,金银之财不论,夏商之礼不论,天文记录不论,光动植物品种就够宋人消化好久了。
吐绶鸡和瘤头鸭极度不符合宋人的审美,尉氏庄子上的独腿张二,竟敢置椅子少爷的科学命名于不顾,直呼为“丑鸡”,“丑鸭”。
土豆大如马铃铛,因此呼作马铃薯,甘薯以性质得名,好歹保留住了名称。
远在蜀中的苏油得知消息之后,来了一封信,要求将所有作物收于冬庄,先试种,摸清物性再说。
其中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