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咆哮御前(2 / 3)

苏厨 二子从周 2932 字 2021-01-03

法非所先。要臣虚心以延众论,不必谋自己出;说谋自己出,则谄谀得乘间迎合矣。”

“他的建议,是议或难回,则可先行之一路,以观究竟。”

“然臣以为,为陛下去除恶政,安养人民,正是宰执之责任!”

“臣也自信,非谄谀之徒可以动摇。”

“臣更深信,若有一念可以利国为民,何论官职高下?为何谋不得从己出?”

“臣之坚持,自有自己的理由。”

“因为臣认为,免役之害尤甚于差役。绝非如苏轼所言,其弊相同。”

“因为即便如苏轼所言,行免役之法,聚敛于上,导致州府有钱荒之患,其危害也远比民不得专力于农,吏胥缘以为奸要重!”

“钱荒之患,朝廷尚可调补解决,而吏治败坏为奸,残暴以取民,民同样不得安业,甚至被驱为盗,更胜于猛虎洪涛!”

“行差役之法,有官司提举专责,有法令绳系,官员不得放肆。”

“不至如雇令豪滑为之,取之时尽锱铢,用之际如泥沙,只肥了贪官豪强,而事终不成,役终不绝!”

“恰恰相反!”章惇立刻表示这话不对“差役行于祖宗之世,法久多弊。”

“编户充役,不习官府,吏虐使之,多致破产,而狭乡之民或有不得休息者。”

“免役使民以户高下出钱,而可免执役之苦。”

“但行法者不循上意,于雇役实费之外,取钱过多,民遂以病。”

“臣闻多有附从司马公者,而子瞻独以实告,令司马公不悦。”

“轼又陈于政事堂,公色忿然。”

“子瞻陈言‘昔韩魏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顾,轼尝闻公道其详。岂今日将作相,不许轼尽言邪!’”

“范纯仁劝司马公以实,司马公持之益坚,纯仁叹曰‘以是使人不得言尔。若欲媚公以为容悦,何如少年合安石以速富贵哉!’”

“今日在殿诸君,若容司马之议,待他日天下大乱,亦能奉陪吃剑?!”

“胡说!”“章惇你放肆!”

却是帘内帘外一同发声。

帘外是吕公著,帘内是高滔滔。

章惇这话,已经涉及人身攻击,还将皇室至于不仁之地,以致引得高滔滔都变色失态。

在这个时代,差不多可以称为“大逆不道”了。

殿内顿时雅雀无声,无人再敢说话,半晌之后,高滔滔冰冷到极点的声音才从帘子内传了出来“章惇你出去。”

章惇的神色充满了执拗,倔强和深深的失望,扭头就向殿外走去。

“且慢!”又是两个急切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吕公著和司马光。

司马光已经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却坚持奏道“启禀太皇太后,章惇就算失仪,也自有大臣申斥,御史弹劾。”

“国家重臣,岂可以太皇太后一言而斥出之?如此非止章惇有失,太皇太后亦失矣。”

吕公著直接拉住章惇“子厚倔强,然臣等所争者,皆是国事。”

“一时激奋争吵,罢朝之后亦当一笑了之,庆历诸臣的风范,于今传为美谈。”

“而仁宗容忍群臣之美,臣也乞太皇太后勉力效从。”

韩缜已经上章求去了几次,现在只差个手续履行,无事一身轻,但是毕竟与章惇是一派。

章惇如今孤身奋战,韩缜也觉得有些愧疚,宽解道“章惇之过乃在情急,然终是忧心国事,臣敢保并无他心。”

“望太皇太后与陛下容忍一时,毕竟役法之议,牵涉天下广大子民,不可不慎。”

“臣记得在苏油在宁夏时,不少州府官还是原夏国降臣,不通礼数,咆哮上官,至有拍案者。”

“先帝闻之震怒,命苏油严惩,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