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和税监面面相觑,程老什么意思?这是和县令达成默契,你支持县令完成酒坊本务,他在这里给你好处,然后把我们抛弃了?
苏油说道“官酒坊原有的酒曲品质太差,实在不合用,那我们就只有另想办法。少府,如果我们自行开发曲药,可能不可能?”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是要乱来,要偷税漏税,欺哄朝廷!板子打下来首先就是我们俩冤大头顶上!
苏油看着如丧考妣的二人,突然反应过来“二位别想太多,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的酒曲,都是自产自用,但是又不能亏了朝廷。因此能不能用一个变通的办法?”
“这样,可不可以麻烦两位,计算出近年来这官酒坊曲房单斤酒曲的平均净收益?”
“你们这个收益我们理应缴纳。也就是说,我们的酒曲虽然是自产,但每产一斤,便向税监缴纳一斤酒曲的旧时净收益。”
“如此方为两便,我们得到了质量更高的酒曲,税监只需要监督,节省了诸多开支不说,同样完成专傕的政绩。”
税监都没反应过来“啊……啊?”
县丞却长舒了一口气,对程文应拱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此法倒是可行,不过程老,曲房的进料,产出,自用量,发货量,能否由税监与县计房共同参与验视?以防私售,保证朝廷税源?”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如果程文应不答应,那就是铁了心要偷税。
县丞心中一瞬间已经翻过无数念头,是同流合污要分润捞一笔钱财好呢,还是去转运司告发捞点名声好?各自有什么好处,会带来什么后果?不由得患得患失心情复杂。
程文应呵呵笑道“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老夫也有要求第一,你们的监督,只局限于考量产量多少,不得干涉我曲房事务;第二,我们的制曲工艺,是我们自己的,与官酒曲房无关,不得无故侵夺。”
县丞心中竟然生起一丝淡淡的失落,说到底,栖云寺的老和尚说自己五十以前没有财运,看来是真的。
不过也是松了一口气,起码这不是一条随时能翻掉的贼船。
收拾心情笑道“但依程公所命。如此贵曲房产出越高,与县里反倒越是有利了。”
苏油赶紧说道“对,所以还有一条,这每年的产量计划,由我们根据需求安排生产,衙门也当听由我们自主,不得肆意抬高。”
县丞不由得又犹豫起来“程公……明年……五百斤的曲药……您看能不能给我们保个底……”
程文应哈哈大笑“老夫既然答应接手酒坊,那就不是小搞,产量方面你们自管放心,怎么都不下五百斤!”
县丞总算是大喜过望,连连作揖道“如此便多谢程公!明年的考绩总算能够看得过去了!”
从官酒坊出来,苏油这才对程文应说道“姻伯抬爱,侄儿惶恐,但是事先说好的只有酒务,现在多了制曲一项,那就另当别论了。”
“侄儿思忖,便以惯熟的方式,我们各占酒坊一些股份,所得收益,三七分成如何?”
拉上本地首富当后台,以后应付各种官方事务那就轻松无比,自己只要专注于酒品的品质就好。
程文应本想拒绝,可想起家中那几坛子永春露的味道,实在是放不下,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如此也好,不过我那三成,不要银钱,只拿好酒相抵便罢!”
说完大手一挥“一应开销,先从程家账房支使,待酒坊有了利润,再慢慢折还。”
他这是比苏油自己都还有信心,苏油躬身道“侄儿多谢姻伯。”
事情敲定,皆大欢喜。官酒坊一应窖坑俱,但是设施还不完备,苏油估摸着酒坊规模,喃喃说道“又得麻烦我那徒弟了……”
不过事情得慢慢来,这边事了,苏油便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