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在此案中的干系呢?可调查清楚了?”
贾种民拱手道“查清楚了,吕希亚、晏靖也因交涉司法属实,理当贬官。”
“而开封府原勘官因故纵人罪,皆当受处罚。”
“原权知开封府苏颂,接受吕公著干请,当夺官严惩。苏颂供词清晰明白,罪无可绾。”
赵顼翻看了大理寺送上苏颂案件的卷宗“咦?不对呀,苏颂的供词,与刚刚御史台送来的供词,意思完全不同……李卿,你来说说怎么一回事儿?”
李定心中大惊,他哪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御史台何时送来了供词?难道是舒亶或者何正臣干的?
不由得心中忐忑,拱手道“陛下,我能否看看御史台送来的章奏?”
赵顼匪夷所思地看了李定一眼,似乎觉察到其中有什么蹊跷,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将桌上的卷宗递给了他。
李定将之接过,粗略一看,更是大讶,这封奏章,正是舒亶今天审理苏颂的最新结果,上边御史台印,舒亶的签字,苏颂的画押都在。
这份记录他的确也看过,之后便叫胥吏归档了,却不知如何被送进宫来。
赵顼问道“看完了吗?你是专案御史,怎么,不知道此事?”
李定赶紧稳住慌乱的心神“启禀陛下,这个臣知道,的确是舒亶今日审理苏轼的笔录。”
“哦?”赵顼抖了抖手里的另外一份案卷“那大理寺的笔录,为何与御史台内容不一?你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给我个解释?”
李定顿时感觉身上寒毛倒竖,躬身道“臣等万万不敢沟通,唯纠核事实,问当事之人索取证词。这个……大理寺的笔录,臣也请一观。”
赵顼冷笑着将笔录也递了过去。
李定一看就傻了,大理寺的笔录中,苏颂自诬悔罪,从内容来看,已然成了可以判刑之罪,与在御史台的笔录大相径庭!
心念电转之间,李定立刻想到了何正臣上午对苏轼用过的那招数“御史台敢保证所录一字不差,大理寺,必有诱导删改之嫌!”
“你!你血口喷人!”贾种民猛然回头“这里边每句话都是出自苏颂之口,如有一字差缪,天打五雷轰!”
李定现在只想把御史台的干系赶紧摘清“陛下,就臣所知,审案别有一法,就是将疑犯的笔录巧设铺排,将文字笔录构造巧妙。”
“等到笔录结束之后,抽走其中的一部分,剩下的看起来,依旧语意连贯,字句通达。”
“虽然还是问答对话,但是本意已然大改!”
“贾寺丞,你敢说没有?!你敢发这个誓吗?!”
贾种民顿时脸色大变,嘴里却还在倔强“我没有……我是清白的,御史台想要包庇苏颂,陷害微臣……”
赵顼得到李定提醒,将大理寺的笔录再次取过来,这次刻意细读,立刻就发现里边有些地方,在翻页的时候语义生硬,回转不够自然。
面无表情将卷宗放下“这个事情简单,蔡卞。”
今日知制诰乃是蔡京的弟弟蔡卞,闻言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臣在。”
赵顼说道“传朕旨意,宣见吕公著,并命御史大夫审查大理寺和御史台关于苏颂供词不一的细节!”
“呵呵呵,总有一方说了谎,朕一查便知。”
贾种民顿时慌了,跪倒在地“陛下,陛下臣有罪,是臣见久案不结,为国朝计,用了些小手段……”
“陛下,此案他处俱以结实,唯苏学士一事上有些瑕疵,望陛下降罪……臣,臣依罪……臣伏法……”
赵顼大怒,将奏章扔到地上“这就是朕的监法之臣!你知法而犯,须知罪加一等!”
贾种民连连叩首“臣……臣领罪……”
赵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