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遵谦一上来,三位中军捧着尚方剑、都督印、征虏左将军印,这就是他行营统帅的权威所在。
而再来八副旗牌,更是提醒所有人,他这都督不光有剑印,也还有旗牌,凭这八面旗牌,军中没有旗牌的,他都可以先斩后奏。
“诸位,坐!”郑遵谦往那一座,身后剑印旗牌环练,威严自生。他人高马大,虽然也不过三十来岁,可打小任侠豪气,自以义社起兵立义兴军以来,也是军功赫赫。
一身铁甲,外面斜披一件飞鱼袍,红脸长髯卧蚕眉,倒好似关羽复生,岳飞再现。
郑遵谦没急着开口,而是坐了好一会,才又起身,带大家向济南方向行礼,然后才拿出一份皇帝诏令,向大家宣读。
宣读完。
“本都督受圣人赏识信任,委以重任,统领中原行营,势必破城灭贼,不敢辜负君恩。诸公或世受国恩,或为今上所识拔于草莽,均应同心戮力,以报陛下。”
“本都督统兵,最重军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陛下厚饷供军,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颍州围了快两年了,陛下爱惜将士们的性命,不愿意拿人命去填壕,宁愿多花时间和钱粮,但咱们是军人,该拼命的时候便不能怕死,否则对不起这粮饷,更对不起圣皇。”
“围两年了,城里的勒克德浑虽然顽强,但早有线报,鞑子也早断粮了,他们被我们围的水泄不通,早就没了援助。粮没了,吃马,马没了吃老鼠鸟雀,最后草根村皮都吃光了,他们吃人。可他们就是不降,如今颍州犹如一座鬼城,听不到半点声音,那是因为他们把除了满城里的鞑子外,其余人都几乎吃光了。”郑遵谦的训话也很简单直接。
“鞑子派了辅政王尼堪南下关中,去请吴三桂孟桥芳等,准备再拼一次,集结陕西湖北的兵先救南阳,再来颍州,我们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三天,我只给大家三天时间,如今诸军齐聚,是时候拿下颍州了。”
“御营的还有几镇人马正往这边来,赶往徐州、开封、洛阳,总不能他们从山东远道而来,咱们连个颍州两年都还拿不下吧?还得等他们来帮忙,甚至是让吴三桂他们来颍州?那咱们的脸面呢?”
“战斗的任务部署,已经定下了,各镇各协标,都接到任务,按任务完成就是,谁要是玩忽军令,作战不力,本都督有剑印旗牌在,所有总兵以下,皆可先斩后奏,总兵以上也要严劾治罪,绝不宽贷。”
“打仗是我们武人的职责,但粮饷后勤这块,军中虽有专人负责,但也需要地方上的协助配合,还请陈总督和钱巡抚等全力协助支持!”陈潜夫站起身来,也拱手回了一礼。
“这个请郑都督放心,颍州围了两年,我与钱公虽刚上任,但先前的巡抚等也做的很好,这颍州城外就有城堡军仓,我也刚巡察过,粮草充足,军械也完备,至于饷银、赏钱这些,郑都督也不用担心。”陈潜夫对于行营大权在郑遵谦手里,并没什么不满,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行营本就不在督抚的管辖内,而江北河南的省营现在要么被整编进新编御营,要么就和团练跑到河北去了。
他们麾下并没有能直接统领的军队,只有些二线的团练民勇。颍州其实已经是熟透的瓜,现在就是来摘瓜的,郑遵谦特意等大家都到齐才一起动手,也是有意分功大家,他白捡个功劳,当然也还得念陈潜夫的人情。
会议结束,各自回营。郑遵谦特留了刘穆和朱忠义,又对作战计划聊了会,做为主力的三镇人马,都是已经完成整编的新编御营,一镇一万五千人马,各有一个炮标,营属火炮也得到增强,可以说是兵强马壮。
就算是新合并整编的,真正满编战斗力还得些时间磨合等,但此时三镇已经是原先六镇的战斗力都不止。
“这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