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时,给他订下的娃娃亲,那时他才三岁,苏氏的父亲苏文韩是冒梦龄的同年中书舍人苏文韩。
十九岁时,他正式迎娶了苏文韩三女儿苏元芳为正室。
那是十九年前的事了。
娶妻苏氏后,冒辟疆在南京闯下复社四公子的名头,也与秦淮河畔名妓们结下许多露水姻缘,比如名噪秦淮的三家三胞胎中的二妹王节,还有肌肤如雪的江南名妓李湘真,后来又纳了更有名气的董小婉。
他满腹才华,学富五车,但却屡试不能中第,而在秦淮河畔的青楼里,却是留下无数风流韵事。
就算纳了董小婉后,也不能收心,依然沾花拈草不断,风流不改。
冒襄一路来到父亲书房,掀开帘子进入,父子正在写奏折,见他进来,只是嗯了一声。
冒襄行了礼,然后在炉边坐下,自己沏茶。
他给父亲倒了杯茶端去,父亲仍专心书写,他回到坐位,打量着父亲,虽然半头白发,但气色倒是不错。当初父亲监军湖广时,李自成张献忠等势大,左良玉又嚣张跋扈,他急怒攻心,病倒在襄阳城里一年多,奄奄一息差点客死他乡,最后朝廷许他乞归,离开一个月,襄阳失守。
回到老家逸园,冒起宗也是许久才恢复了些元气。
但不久清军南下,冒起宗和儿子冒辟疆等带着族人子弟仓惶南逃,路上又遇贼匪乱兵,也是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才逃到浙西海门安顿下来。
后来在海门迎驾,父子都再次起复出仕。
相比起儿子冒辟疆这几年在朝中出尽风头,冒起宗做官倒是很沉稳,今年入朝为工部右侍郎,从二品,兼总理处侍讲学士。
经历过大起大落的冒起宗,入朝后买下这座宅院,比较简陋,也没有怎么装饰。
以前冒梦龄冒起宗父子在老家如皋修建的园林逸园,那可是占地极广,极尽讲究,而现在的冒起宗却生活俭朴。
老爷子忙完手头的事,也起身来到炉前坐下。
“又从青楼回来?”
“没有,去街头瞧了瞧,东京是越发热闹了。”冒辟疆感叹着。
冒起宗捧着茶杯,看着儿子,确实没闻到酒气,也没看到身上残留的脂粉,“经历这么多,你也当成熟了。”
儿子有才华,但风流成性,旧时秦淮十大名妓,他一人倒是占了三个。
连那陈圆圆都曾与她订下嫁娶之约,可惜后来被周国丈带去北京。
冒起宗以前对儿子的年轻风流并不怎么管束,年轻人嘛,风流倜傥不是坏事,南京的秦淮河上既是烟花地,也是政治交际场。
只是如今不同了。
“你回来也这么久了,我们父子还没怎么好好谈谈,一直都忙,今天有空聊聊?”
“好啊。”冒襄应道。
“有什么打算?”冒起宗问他。
冒襄端着茶杯,“我打算在台湾再呆两年,真真切切做出番成绩再回来,现在就回来,等于打了败仗当了逃兵。”
冒起宗点了点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这的仕途履历很丰富,但也曾在襄阳折戟沉沙。
这几年他一直在知府、按察副使、布政司参政、按察使等职位上踏实干事,虽非长官,却也不挑剔,努力踏实的干些实事,也凭表现稳步升迁。现在这工部右侍郎的从二品,虽不是吏兵户这样的大部,但还兼总理处的侍讲学士,所以也是身处要害手握实职的。
不过冒起宗倒没太大野心,也没想过将来能入阁拜相什么的,只想着安安稳稳再做几年官,然后就致仕归乡,好好的把荒芜的逸园再重新修整,再把历年写的诗赋文稿整理刊印,然后安心教导族中子弟,好好培育下一代。
“在台湾也呆了一年了,有什么心得了吗,打算如何做出成绩呢?”
冒襄苦笑了笑,“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