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抬眸,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以为县主的事情会不了了之,没想到赐封的旨意还是来了。
一旁魏瑾儿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连圣旨都给她给握皱了。
魏世成早知此事,并不惊讶,李清懿接旨谢恩后,他态度和善客气的上前,“公公一路辛苦,在府上喝杯茶吧。”
内侍知道魏瑾儿和四皇子这桩婚事里有不少弯弯绕绕,对魏家来说更算不上喜事,当然不愿留下来自讨没趣,便笑呵呵道:“魏大人客气了,皇上还等着咱家回话,就不多留了。”
魏家的管事拿出喜封放到内侍手中,“公公辛苦。”
内侍笑着接了喜封又谢过,便离开了魏家。
众人的目光都不禁望向魏瑾儿。
魏瑾儿垂目立着,没什么表情,但李清懿知道,对方此时怕是恨不得扑上来一口将她咬死吧?
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要不是她存了坏心要害自己,四皇子也不会有咬住她不放的机会。
院子里充斥着莫名诡异的气氛。
魏世成走到魏瑾儿跟前,沉默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你好自为之。”
元衡郡主想要说什么,但魏瑾儿心中怨恨,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就坐上软兜,让婆子抬着她回了院子。
魏瑾儿手里攥着圣旨,心情无比复杂。
她一开始,也是不愿嫁给四皇子的。
穆贵妃锋芒毕露,四皇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魏瑾儿自身是个强势的人,根本拿捏不住对方,而且魏家一向与皇后走的近,自然不想再去沾染四皇子。
但是,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元衡郡主紧跟着追了过来。
母女俩进了屋子,魏瑾儿把脚泡在冷水里缓解疼痛。此时,她的整个左脚水泡遍布,发白流脓的创面即便抹了药也显得触目惊心,一层叠着一层的水泡,看起来十分恐怖。
元衡郡主看的心跟着揪起来,关心的话却开不了口。
因为这是她跟魏世成一手造成的!
魏瑾儿抬眼看她,“母亲是来问罪的?”
元衡郡主紧了紧手,“瑾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能不明白我跟你爹的苦心?”
魏瑾儿冷笑,“苦心?我看到的只是你们的私心!若真为了我好,你们大可以将我送到庵里做姑子,即便过几年我成了老姑娘,那也还是魏家的嫡长女,风光嫁出门想必不成问题,只不过那样一来,魏家这几年的关键时刻我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对么?”
“瑾儿……你不是不想去庵里吗?”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跟父亲给我的第三个选择居然是这样的选择!”
元衡郡主很想反驳,但她无可反驳。
虽然这一切都是魏世成的决定,可实际上,她也认为烫伤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一时的伤痛,就能将危机解除,不是很划算吗?
然而,她忽略了魏瑾儿心里的伤。
“诚然,父亲母亲会给我找天下最好的良药,以后我可以慢慢将这疤痕去掉。可被滚水淋身的恐惧和疼痛,母亲可尝试过吗?母亲想知道我现在的伤处是何等钻心的灼痛吗?!”
元衡郡主的心狠狠往深渊坠去,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从小到大,她也只经历过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
魏瑾儿见她哑口无言的模样不禁嗤笑,“你们将李清懿当成一件东西,只等一个时机将她献出去作为魏家的棋子,我自以为比李清懿高出一等,可实际上我与她又有什么分别!母亲!你说!”
“瑾儿,你与她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魏瑾儿目中凶光闪烁,“母亲倒是说说,我与她哪里不一样?就只是在不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区别?那又如何?她李清懿还不是在祖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