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阑看向长泽,用眼神问:“你方才没听见?”
长泽两手一摊,摇头。
三人莫名其妙的跟着秦增一路小跑进了秦府。
秦增将李清懿抱到了书房隔壁的厢房中安置。
菘蓝就要跟着进去,长泽伸手一拦,说道:“先别进去,还是等大人的吩咐。”
菘蓝见长阑的脚步也顿在门口,不由住了脚,目光顺着半开的门扇往里面张望,却只看到一扇晶莹华美的琉璃屏风。
这厢秦增将李清懿轻轻放到榻上,扯下那件大氅扔在地上,又去看她的腿。
李清懿面色腾的一红,‘蹭’的拽起棉被将自己盖住。
秦增见她如此窘迫模样,心头的怒气略缓,语气冰凉的戏谑道:“你一向厚脸皮,怎么此时到矫情起来了。方才不是还说你我都是通透之人,无需太过在意?”
李清懿怒瞪,自己明明处处都为他着想,到底怎么惹了他了?
秦增还是头一回见她露出生气的模样,不由有些纳罕,方才冷硬的情绪逐渐软和下来。
“你为刀箭所伤,医女恐怕不善此道。你不让本王替你瞧,难道要让太医或者市井郎中来替你看伤?”
李清懿哑然。
秦增轻哼,扬声吩咐道:“长泽,烧些热水,再去拿伤药和干净的棉布来。”
长泽听秦增的语气又变的轻快了,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说,“属下早便命人回府吩咐了,现下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便让手下将东西交到长阑和菘蓝手上,让她们送进去。
菘蓝和长阑捧着东西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秦增头不抬眼不睁:“东西放下,你们先出去。”
菘蓝二人见李清懿将自己捂在棉被之中,只露出一个头,奇怪对视一眼,就要退下去。
李清懿却突然出声道:“长阑,你留下,帮我将箭头取出来。”
长阑愣了一下,紧张且羞愧道:“姑,姑娘,奴婢没做过这事,怕再弄伤了姑娘……”
她在诸多女婢之中,武艺是练的不错,可刚出师便被派遣到李清懿身边了,还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李清懿泄气的看着她,将头扭到一边。
秦增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对长阑和菘蓝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然后对李清懿说道:“还不出来?!那箭头毕竟是有毒的,你还想耽搁多久?”
那箭伤在小腿后侧,且箭头有倒刺,李清懿根本没办法自己取出,若处理不好,她可是一年半载都别想好了。
秦增见她在那里默默气闷,不再出言反对,便先用热水净了手,并递给她一壶酒,说道:“喝几口。”
然后又将李清懿从棉被中捞出来,帮她翻了个身,让伤口彻底露出。
箭头的周围还有淡淡的黑气萦绕,伤口肿胀不堪,秦增紧蹙双眉略做处理,然后说道:“你忍着些。”
李清懿趴在榻上,环抱过棉被将头埋在里面,闷闷的‘嗯’了一声。
秦增将匕首放在火上烧过,盯着李清懿的背影看了一眼,心口突然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来。
他问:“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
“嗯?”
李清懿听他话说一半,不由支起耳朵细听他下面要说什么,腿上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
紧接着听见当啷一声,是箭头落在瓷盘中的声音,秦增说道:“好了。”
李清懿讶然,原来他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温热的手指触在伤口边缘,让李清懿微微颤栗,秦增道:“这伤药是宫中秘制,对刀伤箭伤十分管用,有去腐生肌的功效,每日多涂上几次,十天半月你便能走路了。”
李清懿费力的翻过身,声如蚊蝇:“哦,多谢大人……”
秦增没有做声,细致的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