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旁煮茶,右手的矮几边坐着一位面容清秀的裘衣
年轻人,不用说这是老牛全家,他没有乱七八糟的妾侍,家里也没有花枝招展的丫鬟,送云烨到后宅的还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仆妇。老牛拒绝了公爵的封号,只愿做一位侯爷,低调的一塌糊涂。
腰还未直起来,就听老牛说,
“老夫当你眼睛长脑门上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来请安,侯府的门槛低了?”这老家伙嘴太毒了,一上来就扣一顶狗眼看人低的帽子,别说云烨顶不起,就是太子背这句评语也会寝食不安。
“牛伯伯哪里的话,迟迟未登门请安是小侄的不是,家里一塌糊涂方才理顺,这就急急忙忙跑您这里讨碗酒喝,除去给翼国公看病,您府上可是第一位呢。”
“哈哈哈,小子还是油嘴滑舌,性子讨人喜欢,知道怎么让人高兴,见过你婶婶,”老牛心满意足的给云烨介绍家人。
“小侄云烨给婶婶请安,婶婶安康否?”
"常听你牛伯伯说起你,是一代英才,婶婶一直盼着见你,今日相见果然一表人才,只盼着你多来家中坐坐,你见虎哥哥行走不便,少年人多亲近才是。”很和蔼的妇人,云烨很享受这种家庭式的谈话方式。
“小烨莫怪为兄,你头次回长安,为兄没能到府上拜见老夫人失礼了。”坐在毯子上的牛见虎努力的坐直身子给云烨見礼,他不是一个善于谈话的人,一句话下来就涨红了脸,手也局促的不知放哪里好。
“见虎哥哥多虑了,等会小弟给你看看伤腿,”云烨早就有这个打算,听说牛见虎十八岁时与旁人赛马,不幸失手从马上掉下来,被马踏伤小腿,由于伤情严重,只好锯掉一截腿,如果小腿存留一部分,云烨还有办法做一条假腿给他安上,只要经过锻炼一段时间,就会和常人无异。如果膝盖也锯掉,那就没办法了,以现在的条件,没办法制作出两个反关节,并保证它们运转自如。脚腕的活动范围相对较小,只要保证卡簧的质量,制作一只假脚还是有可能的。
牛见虎可能对自己的腿已经不抱希望,只是感激云烨记挂着自己的残疾。
老牛则不同他见识过云烨的本事,不说别的,就给老秦施展夺血续命之事就传的整个长安城沸沸扬扬,为验证真假,他昨日亲自上秦府探望秦琼,几日没见,老秦现在满面红光,中气十足,虽说上阵杀敌不可能了,但是骑马行走如同常人,昨日还吹嘘,只要再将养些时日,就找尉迟老傻比拼枪法,绝不让这个老家伙专美于前。既然能让病骨嶙峋的老秦骑马就没理由不能让儿子站起来,这五年,眼看着以前生龙活虎的儿子逐渐消沉,成了他最大的心病,云烨这小子是出了名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说给儿子看脚,那就有八分把握让儿子站起来。
“牛伯伯小侄今日特地从家里带来一些吃食,还特意给您弄来一坛好酒,不如咱们今日午食就喝掉如何?”
“喝个屁!你见虎哥哥如今还瘸在地上起不来,你还有心思喝酒?这就给见虎看脚,只要让见虎站起来,老夫家里的酒随便你喝。”老牛蹭的从矮榻上站起来,揪着云烨来到见虎面前,。
“父亲,孩儿的脚都锯掉了,你就不要为难小烨了,再说,您这几年不是找遍了长安名医不也是没办法吗?”
“你懂个屁,那些庸医怎么和这小子相比,他要是有一天说男人能生孩子你老子我都信。”
“云哥儿,你真的有办法让虎儿站起来,如同常人一般?”牛夫人还是了解丈夫的,没希望的话,老头子不会再给儿子假的希望,她一时紧张得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只要见虎哥哥膝盖完好无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云烨笑眯眯的说,能给别人带来希望,这种事多做些无妨。
话音刚落,牛夫人就“咯喽”一声晕过去了,老牛搂着老婆笑的须发皆张,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