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农扛着锄头从农田里走了过来,径直走进茶水棚子,给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一仰脖就灌了下去,很自然,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仿佛没有看到地上不停扭动,希望引起老农注意的一阵风,撩起衣服下摆扇风,虽说才进四月天,关中的太阳就逐渐变得毒辣起来。
狗子跑过去把蒲扇给老农取过来,殷勤的给他扇风,老农歇了一会,又喝了一碗茶,指着地上的一阵风问:“这就是侯爷说的那些杂碎?”
“是啊,老叔,这家伙还说自己是种田的,想骗我,我开始就觉得他不像是赶牛车的,又吃不准,所以就把茶水装作不小心倒在他腰上,擦水的功夫才发现他有家伙,所以就用孙神仙给的麻沸散混在茶水里给他喝了,这才擒住他。”
狗子靠在老农的身边像个给大人报功的得意孩子。其尽显摆之能,仰着头希望得到老农的夸奖。谁知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揉着头不解的看老叔。
“往年教你的都学狗肚子里去了,还显摆,还吃不准,你看看他那双靴子像是农户穿的吗?你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你老叔的手,上面的茧子是一样的吗?你再看看他的虎口,他的手腕子,狗子,这是一个耍刀的好手,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你用了麻沸散,这家伙又瞧不起你,我回来的时候就只会看到你们娘两的尸体。”
老叔说完就起身用脚踩住一阵风的下颚,抽出布巾子,从腰间拿出一个钩子,钩住一阵风的上颚,一下子就把他的嘴拽得大大的,老叔回头对狗子说:“把他的舌头拽出来。”
狗子不解,还是老老实实地用火钳子把一阵风的舌头拽了出来,“往长里拉。”老叔又催他,狗子用力一拽,一阵风红艳艳的舌头,就长长的伸了出来。
“看看他舌头下面,有没有小刀子。”狗子把一阵风的舌头卷起来这才发现,这家伙舌根下面居然还有一个薄薄的刀片。吃了一惊,把刀片取下来,在布条上一割,布条立刻就成为两节,好锋利的小刀。
“如果是两军阵前,抓到了奸细,老子连他的粪门都会查,狗子,把他的手筋挑了,这狗日的就不怀好心,没跟着府上的车队,恐怕是在打你们母子的主意,准备明日刺杀老夫人。”
狗子的眼睛都红了,家里就一个老娘,还是瞎眼的,对他没有半点威胁,这家伙也不放过,手下丝毫不犹豫的就用小刀划过一阵风的手腕子,两道红线慢慢渗出,他的手腕子无力地垂下,见一切妥当了,老叔又坐回椅子,对狗子说:“现在这家伙才是钱财,一会你和愣子一起去云府给老夫人送去,给老夫人说,这些天不要出门。我会给弟兄们说说,多注意一下外人。”
把搜出来的银子,铜钱一股脑的堆在桌子上,狗子就跑出去找愣子,准备用牛车把一阵风送到云家,一阵风的舌头还挂在嘴外面,舌根被狗子拉伤,回不去。
老叔一边用火钳子往嘴里捣舌头一边对一阵风说:“老子这些年见的富贵人家多了,如果你找别家麻烦,老子会装着看不见,而云家这种人家,老子盼着他公侯万代,一家子好人,家里最娇惯的小小姐也知道给拾粪的老汉让路,还帮着集市上不会算账的妇人算菜账。
你别不信,这是老子在集市上亲眼所见,他家的马都知道吃东西给钱,在侯府门口摆摊子,下雨了没地方躲雨,就站在大门底下,你在别的贵人家的大门下试试看,不放狗咬你算是你幸运,云家还给姜汤喝,这方圆几十里的乡亲日子都在变好,这都是云家带来的变化,你想杀人,先问问这十里八乡的乡亲。”
一阵风全身都疼,尤其是舌头一阵阵的疼痛往脑仁子里钻,耳朵在轰鸣,只看见老农嘴在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这次全完了。
狗子回来的很快,身后跟着一个壮实的农家后生,只是两人的衣衫都极为破烂,脸上也涂的乱七八糟,到了棚子里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