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做几样小菜,咱们好好饮上几杯,心里高兴,只是在这里不方便说。“
老程,老牛深以为然,点点头,继续站好听李二对老天说长篇废话。
家国天下,在戎在祀,云烨相信每一回祭天,李二都是诚心敬意的,提前三天开始吃斋,每日早晚沐浴,好色如命的李二这时候当然会禁绝房事,一个人清心寡欲的住在祈年殿里吃萝卜。
巨大的铜号吹响了,声音低沉,像乌鸦一样在低空盘旋,每回李二都要站在最高处,张开双臂做拥抱天下状,那些打着赤膊的力士就会擂响牛皮巨鼓,然后就是铜锣,最后再以铜号压轴。
烧纸钱,云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特意去问了史官,褚遂良对云烨的问题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只要是个人从生下来,就该会给祖先烧纸,云烨追问这个问题,有违孝道。
不但他鄙视,旁边无意中听到谈话的孔颖达也斜着眼睛看云烨,就像看到了一坨大便,在他们看来,孝道这东西就是人本身就该有的,就跟人为什么要长两只手一样不需要问。
”可是纸这个东西直到东汉才被宦官造出来,难道说在这之前,我们烧竹简?再之前,我们烧龟甲?石碑?还是青铜器?“
”竖子无理,“两个老家伙完全就不讲理,他才不管事物是不是符合现实,只知道,孝道大于天,是人之所以称之为人的基础。
羔羊跪乳,乌鸦反哺,都是人间美景,只有云烨这种穷根问底的不肖之徒,才是人间的耻辱。
老程,老牛嘻嘻哈哈的看热闹,对于云烨和几位宿儒的争论假装看不见。
云烨很想给他们讲讲,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出根由来的,稀里糊涂的可不行,就像褚遂良记录的云氏烧砖法,全部就那么六个字,和泥入范烧之。
没错,就六个字,这个掌握着大唐最重要典籍记录内容的家伙把一项对国家军事经济都有极大作用的,巨大发明,就记录了六个字。
不知道谁可以按照这六个字烧出砖来,倒是下面记录云烨的来龙去脉,祖先,籍贯考据的极为详细,祖系表,云定兴这个混蛋都赫然在目。这是在给历史丢脸,也是给云家抹黑。
“登善公,伯施公,云家小门小户的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小子只希望您在考据云家的时候,将云家一笔带过就好,不值得您多费笔墨,只是那些制砖,造水泥,工程建构之法,还请您多多的费心,把它们写上去,将来传于后世,造福子孙才是大事。”
褚遂良,虞世南相视一笑,对云烨说:“诸侯世系,乃是显名声,耀祖宗的大事,多少人恨不得上溯三代,你为何不孝至此?”
“二位先生学贯古今,见识学问,非小子,一介黄口孺子可比,小子只是认为,那些奇巧淫技,既然可以强国家,富民生,就应该多一些字句描述而已,区区六个字,实在是不能尽数其中奥妙,要是断了传承,就会是我们民族的一大损失,小子宁愿自己的家族永世默默无闻,也不愿意那些书院的心血被埋没了。”
‘今后谁要是再敢说云烨是败家子,什么长安三害之类的话,老夫一定会大嘴巴抽他。“虞世南上前把勿板交在左手,在云烨肩膀上拍两下,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卷书,拍在云烨手里,哈哈大笑着与褚遂良相携而去。
书没有名字,外面只是一张硬皮,打开首页,一行文字映入云烨的眼帘。
贞观四年春,有异人门徒云烨者,集百工智慧,以奇巧之计做人所不能为之事……窑出万砖,一日万砖,十日百万,起高楼,建城池,善莫大焉。
云烨再翻书,只见土豆的种植,云家肥料的运用,耧车,耕牛的穿鼻之法,冬日青菜的种植,上面全有,古代翻车,练车,渴乌,纪年,历历在目。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羞惭无地的云烨把书揣进怀里,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