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们,你们都被眼前的庞大利益迷住了眼睛,都不在乎,欢呼雀跃着向全天下揽财。怎么,现在到了承受恶果的时候就不愿意?
我就算是把城里的地价,房价弄低,让土著们进城,那些长安来的财主们依然会从土著乡民手里出高价买走房子,到了最后,新城里住的依然是长安富户,土著居民们在发了一笔横财之后,依然会高高兴兴的去城外面居住,生产粮食,蔬菜,布匹,猪羊,供这些富户们享用,我们损失了很多的钱财,却没办法改变现实,承乾,你确定要这么做?“
李承乾脚下踉跄一下,扶着一棵树喘了好久的气才说:“朝廷错了,那就让朝廷来承受过失,就这么做,把土地,房子折价分给他们,至于他们如何买卖,是他们的事情,这些钱本来就是他们该得的,这件事我做主了,如果倒霉就由我来承担。
烨子,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你是在愤怒那些人当初在地价上将你置于险地,烨子,别恨他们,百姓是愚昧的,所以才需要我们指引,他们错了,其实是我们造成的错,不要把我们的责任推在他们的身上。
烨子,别恨他们,他们过于弱小,没经历过大的世面,上一次你的报复,几乎让岳州百姓万劫不复,可怜他们至今还不知道是你在推动,都在感激你,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本事,请不要把这些用到他们身上,乡下人的见识,受不了你这样的折腾。“
说完话,就甩开要来搀扶他的侍卫,一个人沿着那个小湖疾走,扯开了胸襟,白皙的胸膛迎着风,起伏不定,随侍在身边的东宫侍卫无不双目泛红,恶狠狠的盯着嚼着豆子一付无所谓样子的云烨。
云烨没走,就站在湖边看着李承乾沿着湖岸走路,眼看着他强笑着和民夫们打招呼,眼看着他帮一个农妇把竹筐背上肩,眼看着他揉着一个光屁股小孩子的脑袋悲愤的不能自己。
屈原悲愤所以会问天,祖逖悲愤所以才有闻鸡起舞,冉闵悲愤所以才有了《杀胡令》,如今李承乾悲愤,只能伤心。
等李承乾绕了小湖一圈散发了一圈的悲愤,走回来,云烨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说:“署名吧,我已经署了,这次会损失二十九万枚银币,岳州百姓算是发了,只是你我太倒霉了,我最多被人家攻讦,你被攻讦的多了可不是好事,所以这个窟窿我们得想办法堵上,干好事就会倒霉,我早就料到了,我一直想做一个奸臣的原因就在这。”
李承乾疑惑的打开奏折,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流民入城疏》赶紧打开一看,眼睛顿时就湿润了,只见奏折上写着:臣云烨顿首,现有新城正在新建之际,臣在千里之外谏于我皇,闻听长安富者觊觎群集新城,臣以为不妥……
将新城托于富户虽有金帛之利,却失天下之心,土著虽然愚氓,也是我皇的臣民,今日愚弄岳阳,明日就能愚弄江南,后日便能愚弄天下,未尝闻天下有靠愚弄便能长久的……
自古以来,人们遇到的灾祸很多,于是圣人出现了,教给他们互相依附,共同生育繁存的本领,做他们的君王,带领他们驱除毒虫,长蛇,怪禽,猛兽而使他们在中原定居下来,冷了教他们做衣服,饿了,教他们种庄稼,住在树上容易跌伤,睡在野地里容易生病,便教他们如何盖房屋。教他们做工,以使他们的器皿充足,教他们经商,使他们的财物能够互通有无,教他们寻医问药,使他们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死掉……“
李承乾只看了一截就把奏折揣进怀里,跑着去追已经走远的云烨。
“圣人的职责就是现在官府的职责,教化万民原本就是应有之义,大唐的国土广袤,不可能所有的地方都如同长安一样富庶繁华,一旦富者愈富,贫者愈贫,恐大唐天下将有倾覆之忧。因此微臣斗胆上奏,请求朝廷将至少一半的新城之地划归与土著,其余一半再用来发卖,如此一来,将会平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