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说的是真话。
柏正名声很差,全体校都知道他很不好惹,是个张狂的败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他家世特别好,长得也帅,出手大方,因此对他示好的女孩子不少。
可是怎么可能有人靠近他,单纯只是想对他好呢?
喻嗔第二天感冒了,扁桃体发炎,说话嗓子都扯着疼。
她早上拿到班级课表大吃一惊——白天竟然有一半都是体育类教学,而且一堂课一个小时。
喻嗔轻轻蹙眉,看着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篮球、排球、400米跑……头一回感觉到为难。
当时看到衡越体校的宣传,说是可以照常参加高考,喻嗔还以为体校的课程和普通学校差不远。但没想到在体校,课程差距这么大。
在这一年,体育生高考只要体育成绩90分以上、文化课成绩400分左右就能念一本学校。
桑桑拿小镜子画好口红,招呼喻嗔:“走呀,玩儿去了。”
“今天不是排球课吗?”喻嗔问。
桑桑笑嘻嘻的:“嗨呀!反正都是玩。”
喻嗔放下中性笔,和桑桑一起走出去,桑桑招呼道:“邢菲菲,走了。”
坐在第四排的邢菲菲跟着走出来,她也不跟喻嗔桑桑走在一排,兀自一个人抱臂走得飞快,看上去高冷极了。
这是喻嗔在体校上的第一堂体育课,学生们懒懒散散在操场集合以后,老师拿起挂在胸口的哨子吹响:“老规矩,先跑步热身,绕操场两圈,一共四百米。跑完体育委员去拿排球,今天自由练习。”
这句话一说完,站在前排的丁梓妍举手,小声说:“老师,我身体不舒服。”
张老师看她一眼:“出列休息。”
后排的桑桑嘲笑:“她是周周都来大姨妈呢,仗着自己文化课成绩不错,不用考体育也行。”
喻嗔抬头,丁梓妍果然已经出列,坐在了树下的木椅上。
在操场上课的班级不少,十五班也是体育课,喻嗔一眼就看见了柏正。
他因为长得高,站在最后一排。手插兜里,外套拉链拉到了喉结处,乔辉和他说什么,他懒洋洋应了一声。
喻嗔只看了一眼,就回了头——老师吹响口哨了。
班上同学零零散散开始跑起来。
桑桑跑得轻松,在喻嗔身边说:“你感冒了,请假吧。”
喻嗔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第一节课呢,请假不太好。”
桑桑想说谁在乎这个呀,只有被放弃的、没出息的学生,才会在衡越读书。然而看见喻嗔跑步的模样,她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喻嗔跑了快一圈,嗓子干涩到刺痛。她咬牙忍住,抿唇继续跑第二圈。
柏正的班级没跑步,解散以后在篮球场远远往四班看了一眼。
喻嗔跑得极其吃力,她跟不上其他人,只能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一直向前。秋风吹起她额发,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和一双水润的眼睛。
她喘不上气,放慢脚步调整呼吸。
乔辉也看见了喻嗔:“是四班那个大美人啊,她跑好辛苦,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我都想帮她跑。”
庞书荣哈哈大笑:“你智障吗?”
这时候丁梓妍走了过来。
乔辉嘁了一声,嘟哝道:“又来了。”
柏正抬眼,颠了颠球没说话。
今天丁梓妍一大早给牧原打电话说传闻的事,牧原皱眉说:“晚上出去本就不安全,以后别这样。我们上课了,挂了。”
气得丁梓妍差点摔了手机。
牧原不管她,她又想到还好有柏正,柏正不会不管她。可是刚刚看见喻嗔“平安无事”,丁梓妍心里惊疑又惶恐,她忍不住想,难不成柏正被喻嗔吸引了?
丁梓妍扯出一个笑,试探地问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