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的母亲也来了。他母亲半头银丝,眼角爬上了细纹。
她给每个少年绣了护腕。
柏正一个人靠在墙边。
大光的母亲走过去,给他递了一个护腕。
“你就是柏正吧,我经常听大光提起你,谢谢你这两年对他的照顾。大光很崇敬你,他懂事了好多,我没有什么能感谢你的,这个护腕希望你不要嫌弃。”
柏正接过来:“谢谢。”
他翻来覆去看了护腕好一会儿。
周围热热闹闹,每个人再不济,也有一两个亲人。他们被放弃过,如今和家庭关系渐渐和缓。
柏正一个人,神色冷冷淡淡。
这种场合,其实他想抽一支烟,然而自从决定做运动员,他再也没有抽过。
告别还剩下十分钟。
柏正刚想提前上车算了。
没想到远处遥遥跑过来一个少女。
少女努力朝这边跑,生怕晚了些。春意料峭,枝头抽了嫩芽,一个春天的颜色,骤然在他眼前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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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正脚步顿住,他心跳飞快。
柏正张开手臂,少女扑进他怀里。柏正抱了暖暖一怀抱的香气。
“柏正,我来为你加油。”她上气不接下气。
他眼里的光层层叠叠铺开,让他喉咙都快哽住。她喜欢一个人时,原来会这样好。
好得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怎么来了?电话里不是说过了吗?”
“我也不放心你。”她暖暖的气息弗在他耳畔,微笑唇弯起,“所有小朋友都有人送别,我们家柏正也要有。”
他抿了抿唇,把她抱得更紧一分。
那些疼痛、孤单,通通没有了。
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去了灾区涟水。他救了许多人,尽管里面没有喻嗔,最后却换来了一个喻嗔。
死亡和幸福,一线之隔,他用命来堵,终于赌赢了。
最后两分钟。
喻嗔知道他得走了,这一年柏正穿着统一的运动服,少年身姿挺拔,他脖子上的文身,早就没有了。
他一直在变好。
家长早就走了,队友们也陆陆续续上了车。
柏正与她站在紫藤下。
喻嗔先放手。
她明白,柏正需要离开了。她不放开,柏正肯定不会走。
少年才要转身,喻嗔突然说:“柏正,你低头。”
他下意识低头,一个香香软软的吻,落在他脸颊。
他以前说,十拿九稳,差她一吻。
没想到她记在心上。
“你要顺利,也要平安。”
柏正黑眸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还想摸摸她脸颊,外面大喊:“正哥,车子要走了。”
柏正只能上车。
一群少年坏笑着看他。
乔辉说:“正哥,你真不应该参加网球,而应该选择田径。”
柏正抬眸。
少年们笑起来。
“如果把喻嗔放在终点,你跑步速度一定是世界冠军。”
柏正便也笑了。
他们说得没错,他不会让她等,也不会让别人捷足先登,会玩命似的去她身边。
可他们说的也不完全对。
喻嗔在他心上的终点处。
因此不管他做什么,都能成为冠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比较迷,把发表弄成放在存稿箱了,一小时后才发现。
所以今天去给昨天的前一百评论发红包,今天还特地多写了一千多。
抱抱你们,小天使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