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林晚荣一愣神间,张嘴就道:“驾崩了?!”
徐渭气得差点晕倒,这小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他摇摇头苦笑:“林小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砍头的。总之你就别问了,快些跟我走吧。”他二人出了门来,外面早有马车等着,徐渭一言不发拉着他上车,神色肃穆无比,一看便知出了大事。
皇帝出事,老徐这么着急拉我去干什么?林晚荣数次开口相询,徐渭皆神情郑重,摇头不答。马车急急行驶,往城外而去,林晚荣抬开车帘子看了一下,这条路以前走过,是往相国寺方向去的。想起今早徐渭说过,老皇帝去相国寺烧香了,莫非他是在相国寺出的事?这老皇帝可不能死,他是仙儿的老爹,又是我的老丈人,他要一死,诚王当了道,林大人我就要玩完。
心里胡思乱想着,马车已到了相国寺的山脚下,今日的相国寺不同于往日,一路上兵士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披盔带甲,刀枪鲜明,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越靠近相国寺门前,守卫便越森严,无数的兵士神情肃穆,警惕的望着每一个人。
林晚荣急忙拉了拉徐渭袖子:“徐大人,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些跟我说了吧,唉,我看这形势,好像不太妙啊!”
徐渭往外看了看,见已到了相国寺跟前,这才无比郑重的开口道:“林小兄,你要答应我,今日看到的事情,绝不可以对外泄露,否则,不但你我人头难保,就连我大华,怕也要陷入一场战乱之中啊!”
泄露个屁啊,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想泄也泄不了。见徐渭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谨,又将事态描绘的如此严重,他只得点点头:“徐先生,你还不相信我吗,我这个人出了名的诚信,今日见到的事情,绝不会说出去。”
徐渭脸现苍白,神情憔悴,喟然一叹道:“徐小兄,皇上遇刺了!”
遇刺?!林晚荣一把拉住了老徐:“这怎么可能?老爷子前几天还跟我说他守卫严密,叫我不要担心,怎么到了今天就遇刺了?老徐,你可不要糊弄我。”
徐渭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还敢拿这样的事情跟你开玩笑。今日早晨,皇上在相国寺中烧香,遇到十余个死士突然袭击。他们隐藏在金佛肚中,待到皇上叩拜之时,趁侍卫松懈之机,突然杀出,皇上他——”徐渭眼眶一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皇上他——他死了?!!”林晚荣喃喃说道,满脸的不可置信,浑身都冰凉了起来。老皇帝死了?!!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昨天还在边威胁边教导我,怎么今天就没了?我还没名正言顺的当上驸马呢,太没天理了。
徐渭见他神情呆了,急忙拍着他肩膀道:“小兄勿慌,现在情况未明,皇上是生是死,我也不清楚。”
林晚荣听得心里一振,急急抬头道:“徐大人,你玩我是不是?是你去叫我来的,怎么连皇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那些刺客突然从佛像肚子里杀出,老爷子身边又没几个侍卫,那还不凶多吉少?”
“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我与李泰皆是奉高公公的口谕。李泰调集兵马,封锁京城,我则去召你前来。宫里的御医全都来了,看高公公的脸色,皇上的情形怕是——”徐渭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言语里的意思却表露无疑。
林晚荣紧紧的捏了捏拳头,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与老皇帝接触的时间不算久,老皇帝对他威逼利诱恐吓欺诈,手段使了不知道多少,偏偏他对这老头就生不出恨意来,连他自己都感觉奇怪。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皇帝,在外人眼里是懦弱无能、毫无建树,远远比不上风流倜傥的诚王,可这些都只是表面,论起隐忍与坚毅,十个诚王也不是老皇帝的对手,谁是真正的枭雄,二十年前便已证明了,只是有人看不明白而已。
林晚荣心里感慨着,却见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