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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征求她的意见:“吃肯德基可以吗?景林山下估计没什么好吃的。”

她点点头。

进去之后,俞程问了她要吃什么,然后去排队点餐。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到少年站在门口拿着手机对着p扫码点餐,比俞程排队快多了,点完之后走过来,拉开她后面那把椅子,跟她背靠背坐下来。

她有点紧张,觉得这样好像在做贼啊,都不敢回头跟他讲话。

有两个打扮时尚的女生端着餐盘走到季让对面,笑吟吟问他:“你好,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戚映听见少年冷淡的声音:“不可以。”

两女生尴尬得不行,话都没说就走了。

戚映忍不住微微偏头,小声说:“你不要这么凶呀,要有礼貌。”

季让心想,老子没有喊她滚已经很有礼貌了。他翘着二郎腿,偏头笑:“怎么样才叫有礼貌?”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你可以说,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行。”他笑起来,“老子记住了。”

正说话,看到俞程端着餐盘过来,戚映赶紧回过头,正襟危坐。吃完饭,俞程带着她去坐出租车。

坐车的地方在排队,很多人,等她上车之后,已经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戚映扒着车窗找了一圈,默默坐回车里,手机很快收到他的短信:“我在,别怕。”

她心里面暖暖的。

到达景林公墓的时候,天色暗了许多,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征兆。俞程在山下卖花的地方买了白菊和黑伞,领着戚映上山。

每上一个台阶,每接近墓地一步,她呼吸就越来越困难。

心里面那根刺又冒了出来。

这次不是一根,是很多,密密麻麻往她心上扎,疼得她发抖。

她难受得快要哭出来了。

可是不行,不能让舅舅发现她的异常,他一直以为她已经痊愈了,不能再次让他陷入没日没夜的担忧中。

她紧紧咬住牙,闭了闭眼,深呼吸,努力压下身体里翻涌撕咬的痛苦。

父母的墓地在半山腰,墓碑周围已经放了很多新鲜的花。

是今早爸爸的同事来拜祭过了。

她把怀里的白菊放下来,跪在墓碑前磕头,甚至不敢去看墓碑上的照片。她额头抵着冰凉的石碑,纤弱的身体微微发抖,小声地哭。

孤独又可怜。

季让就远远站着,恨不能冲过去,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哄。

俞程也红了眼眶,坐下来跟长眠地底的姐姐姐夫说了很多话。

说映映现在在新学校待得很开心,交了很多新朋友,成绩也一直在进步。她的伤恢复了,不仅可以听到,也可以说话,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让他们千万不要担心。

说了很久,久到山上下起了小雨。

俞程把小姑娘从地上拉起来,撑开黑伞护在怀里,低声宽慰:“走吧,爸爸妈妈一定不想看见你淋雨生病,快别哭了。”

她很听话,吸吸鼻子,果然不哭了。

两人撑着伞下山。

下台阶的时候,穿黑色卫衣戴帽子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束小雏菊,往山上走去,和他们擦肩而过。

俞程隐隐眼熟,又觉得是错觉。他很少来燕城,怎么会认识谁。

戚映和少年的目光在雨幕中交汇,他温柔笑了下,收回视线。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才走到刚才戚映跪着哭的地方,把怀里的小雏菊放在了墓碑前。

照片上的男人穿一身警服,正气凛然。戚映五官长得像妈妈,很温柔。

方旭说得没错,他一直以来都很讨厌警察,讨厌他们口中冠冕堂皇的正义和道德。牺牲自己和家人换来的正义道德,有什么值得骄傲?

可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