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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挨一顿打,多惨呀。”

季让没忍住,笑出来了。

傅南浔也笑,叹气:“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有风过,将两个少年的笑吹散。

笑完之后,又是片刻静默。

良久,傅南浔低声说:“我不知道她遭受了那些,她突然消失,招呼都没打一个,我还记恨过一段时间。心想,这算什么事儿啊,虽然不喜欢我,但好歹也同桌一场吧,至于这么绝情吗?”

直到去了海城,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只是听着别人转述,他都难受得不行,想象着如果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答案是不行,我做不到。我肯定不能像她那样,仍然坚强又温柔地面对生活。所以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其实挺感激的。”他拍拍季让的肩,“你的出现,应该带给了她很大的力量。”

季让耸肩把他的手抖掉:“用不着你感激,与你无关。”

傅南浔:“…………”

这人是醋罐子里泡大的吗?

不过年级第一向来度量大,不跟这种不良少年计较,他看了看手表,“我得回去上课了。你什么时候走?放学我请你吃顿饭吧。”

扫了眼季让淡漠的神情,又呛他:“虽然不怎么待见你,但既然你来了燕城,我还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季让说:“不用了,我不想以后回忆起她的老家时还有跟你一起吃饭的画面。”

傅南浔:“???”

妈的,现在报保卫科抓他还得及吗?

年级第一差点被气成河豚。

季让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衣角,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朝后挥了下手:“谢了,你的可乐。下次来海城,请你吃饭。”

傅南浔:“不谢!不用!”

谁还没个脾气啊。

季让无声笑了下,从看台跳下去,重新把帽子戴好,拎着那瓶可乐走远了。

回到海城已经是凌晨。

他本该打车回家,可上车之后,报出口的却是戚映家的地址。

出租车将他拉到了那条海棠街。

海棠花已经开了,整条街上都是淡淡的浅香。路灯映照下,花苞像笼了薄薄一层光晕,香雾空蒙,弥漫了月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时间点,小姑娘肯定已经睡了。

可他就是想来看看她。

哪怕什么也看不到,隔着憧憧楼房,连她的窗户都看不见。可挨得近了,知道她就在百米范围之内,都觉得很安心。

他已经戒了很久的烟,现在蹲在海棠花影下,却忍不住想抽。

不远处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开着门,他看了两眼,起身走了过去。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一根棒棒糖。

不能抽烟。

他总是抱她,被她闻到身上的烟味,不好。

他蹲在马路边上吃棒棒糖。

偶尔有下夜班回来经过的路人,看到他都绕道躲得远远的。他穿着卫衣戴着帽子,这样看着,很像意图不轨的坏蛋。

吃完一颗又一颗,地上散落一地的糖纸。

他盯着远处迷蒙的夜色,好半天,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打了两遍才有人接,那头明显是被吵醒的,无奈又含笑:“我的小少爷,这大晚上的,你折磨人啊?”

“大晚上?”季让皱起眉,“你那边现在不是白天吗?”

“我不在纽约。”那头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我回国了。你姐没跟你说?”

“我没跟她联系。”季让蹲得有些累,在台阶坐下来,“刚好,我有事找你。你在哪个私人医院任职?还是自己开了诊所?我明天放学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