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感觉卫西困倦地靠到了自己身上,打着哈欠道:“阙儿,咱们回去睡觉吧。”
朔宗没有立刻回答,在他等待中,目光里始终镇定如常的团结义此时终于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死死地盯向了自己:“我去!!!”
朔宗神情一沉。
就见团结义跟见了鬼似的疯狂开始嚷嚷:“之前被一打岔我居然忘了!!!师父!!!师弟!!!你俩为什么会睡同一张床?!!?!师弟你刚刚还亲了师父一下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想抵赖啊!!我双眼视力5.0的!记忆力杠杠!”
朔宗:“……”
卫西把脑袋凑到二徒弟的脖颈处嗅了一口,懒洋洋站不直似的,对此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对吗?”
团结义仿佛一根风中飘摇的浮萍:“……我的世界观……”
卫西:“?”
朔宗:“……”
朔宗觉得团结义的世界观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面对明明更加可怕的事情如此坚固,现在又因为一点相比生死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脆弱不堪?
不过碍于卫西此时非常困倦,他也无暇多想,只能皱着眉头将神情恍惚的对方丢在寒风里继续冷静。
黑洞洞的房间里,卫西困得厉害,脑子里却不知怎么塞满了东西,怎么都睡不安稳。
二徒弟的胳膊搭在他被子上如同往常一样缓慢地轻拍,卫西眯着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很久之后才小声地开口:“阙儿。”
黑暗里徒弟低声回应:“嗯?”
卫西:“你刚才问我,瑞兽应该是什么样的。”
二徒弟拍打的手忽然停下了。
卫西喃喃道:“结义给我看了手机,上面说瑞兽守卫天地,是祥瑞的化身,走到哪儿都会带来吉祥的运道。”
房间里依然安静着。
卫西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提到这些得天独厚饱受天地眷顾的特征时,内心的情绪竟然不是自傲,而是隐隐的羡慕,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瑟缩。
他情绪罕见地有些低落:“你说,我真的会是瑞兽吗?”
耳旁寂静了半晌,徒弟搁在被子上的胳膊忽然收走了,紧接着一阵布料接触的窸窣声,熟悉的阳气由远及近,将他紧紧地包裹住。
卫西感觉自己被裹在被子里紧紧地抱住,而后头顶似乎被徒弟的下巴轻轻地磨蹭了两下。
他面孔贴着徒弟的颈项,能感觉到对方清晰的喉结上下滑动。
徒弟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我说你是,你就一定是。”
卫家花园里,团结义悲伤地靠着大门,他顶着寒风凄楚地想,师弟以色侍人终上位,如今宗门里还能有自己的地位吗?
身为太仓宗堂堂正正的首徒,要怎么才能夺回师父被心机师弟抢走的宠爱呢?
他眼泪汪汪,此时忽然觉得耳旁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响,抬头看了眼天空,发现原来是一群形状奇怪的鸟扑腾着翅膀飞过头顶。
那些鸟通体漆黑,长得可真是丑啊,乌鸦跟他们比起来都是窈窕美人了,一个个贼眉鼠眼一边飞一边到处乱瞅。
也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为首带头的一只鸟忽然盯上了卫家院子,然后翅膀一个扑腾,径直朝着团结义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光芒。
团结义被它们丑得吓了一跳,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不太喜欢长得丑的东西,一见它们飞向自己,当即不干了,操起扫把就骂骂咧咧地朝着它们挥去:“滚滚滚滚滚!!长成这样还敢来我们宗门院子里偷吃东西!”
他本意不过是赶走那些鸟而已,谁知那些鸟被他挥中之后,竟然顷刻间就不见了。
团结义:“?!!!”
长得丑也就算了,怎么消失的方式也诡异成这样?!一眨眼就飞没了?跑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