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松阳侯明明说她只买了一间铺子。
看样子,她是两间都买下了,不动声色转让一间给贺灵川。
也是,那种好地段谁会嫌铺子多?
贺灵川按下疑惑:“当时若派你去谈,能谈到多少价格?”
这回丁作栋盘算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试着压到五百两。”
贺灵川大笑,怀里取出回香堂的铺契,展在他面前:“虽不中,亦不远矣。购价五百五十两。”
丁作栋一看,很是惊喜:“啊,原来是大少买下来了,有眼光!”
“这间还作回香堂,用途不改,因我修行也要用药。”贺灵川问他,“今后就交给你经营如何?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四五十天,夏州局势就能稳定下来。至于往返内地的运输路子,你不用太担心。”他是贺家人,运输队伍不运别家的东西,敢不运他的?
“大少放心,一定办得妥贴。”丁作栋站起来,冲他行了一礼,“舒三爷名下原来也有药行,也是我打理的。”
“你有路子,妙极!”贺灵川又扯着他坐下来,“你和单游俊可真奇怪,一个爱站,一个爱跪。”
这两人都笑了。
贺灵川又道:“以后你们唤我东家就好。嗯,你也知道我刚到敦裕,需要在这里购些资产。你看到合适的,就替我盘下。”
丁作栋忍不住身体前倾:“山水营生,也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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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微微一笑:“当然。”
所谓山水营生,指的是陆上的矿和木,湖河里的鱼和盐。虽然市面上也流通这些生活必需品,但矿山木场、渔场盐田可不是等闲商人可以经营的。
那都是州字头的营生,专人专管。
就算现在这种动荡期有卖家想抛售,想去接的人也得有资格。
在敦裕,不消说,原本有资格的只有四大家。
现在么,硬生生又多了一家姓贺的。
丁作栋大喜,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我这就回去,拉一个详细清单!”
贺灵川摆手:“莫急,先交个底儿,我手里只有十万两。”
丁作栋略一沉吟:“算计着用也够了,如今好货都便宜。大……东家放心,我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贺灵川笑了,扔给他一锭十两大银:“先去置办一身行头。在我手下办事,太寒碜可不行。剩下的给你家崽子买点果子点心,就说是我请的。”
接银子在手,丁作栋严肃的神情也化冻了。想当年他打理舒三爷的产业,百十千银子哪会放在眼里?
哎,物是人非,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他孙子上回吵着要吃冰酪,他都没舍得买。
丁作栋对着贺灵川一揖到底:“丁某一定鞠躬尽瘁。”
贺灵川指着全程旁听的单游俊道:“把他带去回香堂给治一治,尽快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金牌打手。”
现在天色也晚了,这两人行礼谢过以后,告辞退下。
等他们离开,孙红叶才道:“只见一面,东家这就交底了?”时人喜欢财不露白。
“疑人不用。走投无路的人,可以信赖。”贺灵川笑道,“等他有朝一日又成了威风八面的丁管家,我倒要防他一防。”
他就料定丁作栋要抓紧翻身的最后一根稻草,会尽心尽力替他做事。
至少在挺长一段时间里是这样。
“单游俊和焦泰两人,在北边当游骑兵时是正副队长,摸营、伏击、侦察、截击,都干过,也杀了不少人。单游俊沉稳有心计,焦泰鲁直讲义气。”孙红叶道,“我找到单游俊时,他已经探了两回班房,对我说只要救出焦泰,他们的命就归东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