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置了多少产。”
“是。”
¥¥¥¥¥
隔日清晨,敦裕城发布正式通告,自今日黄昏,也就是戌时起,全城许进不许出。商旅想要离城,需持有关署的特别签令,城门才能放行。
通告还特别提及,北方防线太平,官兵战斗顺利,局势稳中见好,请大家不信讹不传讹,安心度日。
告示刚贴出来,城内顿时掀起一片恐慌大潮!
就像买卖不好限涨,越限就越涨,也不好限跌,越限就越跌一样,这通告一出来,许多人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就是:
完了,快跑!
北边一定有事,浔州军队九成九要打过来了!
跑晚跑慢,就会被困死在敦裕。
这些天来本就是谣言满天飞,公告一出,他们心里的摇摆不定立刻就变成了斩钉截铁的逃跑意志。
物价一落千丈,包括粮食在内。
富商大户手里大量握粮,一时间哪能全运走,只好紧急大甩卖。市面上的粮食原本已经涨到每斤六文左右,这不到半天工夫就掉回了两文,一次团购十石以上的批量价才一文!
妥妥是不计成本的跳楼价。
粮食如此,其他百业更不用说,都想赶在封城前挥泪清仓大甩卖。
州府派差役上街敲锣,让百姓不要惊慌,同时维护治安,制止劫掠暴动。
甚至贺淳华本人都亲自出面,在菜市口宣讲以安抚人心。
见他言之凿凿,见官府作风雷厉风行不同以往,多数平民的情绪还是得到了安抚,稍稍平复下来。
不过,水面以下暗流汹涌。
乡绅豪贵们嘱咐手下甩卖资产,自己先走了,比如詹家长长的车队就从家门口一直顶到城门口,差点造成交通大堵塞。
这种情况下,丁作栋还一整天不着家,妻儿翘首以盼,盼得心肝肺都要焦了。
自家男人何时这样不靠谱?
幸好丁作栋终于在申时跑回家里。这么冷的天气,他却满头大汗:“水呢?饭呢?给我拿过来。外头跑一天,饿死我了!”
妻子匆匆给他倒了杯水,焦急道:“官方发通告了,大家都要跑,邻居王家殷家都已经抬箱抱娃走了,我们、我们跑不跑?”
丁作栋咕都咕都灌水:“跑去哪里?”
“往南逃难啊。我们东西都打包好了,马儿也套好了,事先喂了草料。你儿子在外头盯着,免得别人偷我们的马!”
“他盯着马是对的,这时候马比什么都贵。”丁作栋却很镇定,“你把东西放回原位,再把饭热好,给我拿过来。”
“可、可是,万一浔州兵杀过来……”
“谁告诉你的?”
“大伙儿都这么说,老爷,这不是空穴来风,北边局势不好。”妻子赶紧攥着帕子,“您是不是从贺大人那里听见什么消息了?”
“对,听到的全是好消息。我们留下,那些个傻子要走就走。”
妻子虽然将信将疑,但一向唯丈夫马首是瞻。他说得笃定,她也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这时候年仅五岁的小孙子熘了过来,抱住丁作栋大腿。
妻子端着饭食出来时,见丁作栋在逗孙子玩儿,遂在围布上擦了擦手道:“也不知哪个杀才,把你送宝儿那点钱都偷走了!答应宝儿的竹马,也就没买。”
丁作栋闻言抬头:“那钱是我拿的。”
妻子一呆。
啥,送孙子的钱还能收回去?这老货!
“东街口那栋大宅——你知道我说的哪一栋,墙里有桃林的——屋主贱卖,我钱不够,就把宝儿的零花也填进去了。”丁作栋从怀里取出房契,在老伴面前晃了晃,“瞧,从现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