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也能看出,琚城的民生是真不好,商铺倒闭了这么多,有些一空置就是好久都没人接手。
终于,摄魂镜提前预警了:
“前方有阵法,注意,有阵法!”
三十丈外有一家三层店铺。
这家也已倒闭,招牌还没被卸掉,原本是一家布店。楼下是店面,中层不知道作啥用,最上头还有个阁楼。
从这个阁楼看出去,视野无遮挡,轻轻松松就能眺望县衙。
店里店外都是黑漆漆地,没人点灯,就跟贺灵川先前造访的三个空屋一样。
但贺灵川还没靠近,店里就有个黑衣大汉推门走出来,站在街上左右张望。
这人面无表情,眼里有幽幽红光。
贺灵川正好跳进别人家院子,也就站立不动。
没过一会儿,这人又走回布店。
“什么鬼东西,感官那么灵敏?”贺灵川可是披着博山君之皮来的,莫说趁夜潜行,就是大白天,也没几个人能看出端倪才对。
他想了想,也不再靠近,选择放出眼球蜘蛛——
这小东西现在可以听凭他心意行动,比原先方便了不少。
贺灵川操控眼球蜘蛛穿过街道,跳到布店里,顺着外墙一直爬上木窗,再钻进去。
它体型不过米粒大小,天色又暗,不容易引人注意。
店里头黑灯瞎火,但这种蜘蛛眼睛很大,聚光能力一流,轻易就能瞧见店里有两名官差一站一坐,有些心神不宁。
其中一个低声道:“府衙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待在这里,也能听到官署和大牢方向传来的响动。
“好像有人攻打大牢劫囚,上头方才传讯问话,囚犯还在不在。”
“司徒家真会进攻琚城?”提问的差役小声道,“这才没太平几天哪。”
“司徒将军能忍心看他儿子被斩,不理不睬吗?”
“你说,谁能赢?”第一个差役嘀咕。
“那要看你盼着谁赢了。”同伴冷笑,“高浦已经没了,你心里要是向着司徒家,小心——”
他抬手指了指上头的阁楼,没把话说完,因为上头又传来两声唔唔,就好像有人惨叫,但嘴被堵住,只能发出这种动静。
楼板也被撞得嘎吱作响,有灰落下来。
两个差役打了个寒噤,咽了下口水,都不吱声了。
阁楼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又低又瘆人,两名差役就在黑暗里坐着,听得心里直发毛。
眼球蜘蛛立刻顺梯爬上阁楼。
阁楼的光线也不比底下好多少,有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里还塞着麻核。
他两手都被捆在椅子扶手上,八个指头上的指甲都被拔掉,变成八个血窟窿。
之所以说八指,是因为他面前有个黑衣大汉,刚刚用剪子将他的无名指剪了下来。
至于左手尾指,早就被剪掉了。
这小剪子大概是被弃在布店里的,但剪手指头就和剪布一样锋利。黑衣大汉特地用慢动作剪手指,就是让他多受点苦。
鲜血如泉涌,滴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接着又往下渗。
俘虏满头是汗,瞪到目眦尽裂,惨叫全被堵在嘴里。
贺灵川调用眼球蜘蛛的第一视角,仍能一眼认出,这就是他的旧识,昔年的灵虚城学子司徒鹤!
黑衣大汉等他稍微缓和一点,才掏出他嘴里的麻核:“别急着昏过去,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慢慢玩。”
司徒鹤大口喘气,脸色苍白,却瞪着他道:“班靖,你也是高浦人,还受过我父亲提拔,为何背主弃义!”
数月前琚城被攻破,这里的守兵别无他法,最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