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文武官员都向我投诚,精兵悍将也尽数归服。”白坦正色道,“我希望,重武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拜他雷霆手段所赐,天水城内不服的,要么逃了,要么死了。
率先向他投诚的,则立刻得到重用。
他紧接着又道:“重武毕竟不是爻人,现在领的又是爻兵,在这里根本无法自立。”
重武是毗夏人,是外人,手下又不是毗夏的军队,根本没有资格、没有名义在爻国境内自成一系!
现在爻廷已经完了,他还留下来作甚?重武的情况和罗甸又不同,眼下在爻国的处境其实很尴尬。
“想让他依附于你?”青阳失笑,“你知不知道,他带兵回都的理由是什么?”
白坦抿紧嘴唇。
青阳替他说出了答案:“勤王。”
重武将军被派去北境领兵,也才三个多月,在北境爻兵心目中还未建立起绝对的权威。这一点和薛宗武等老将大不相同。
罗甸大举压境,军队却能跟着他不战而回,就因为他扯起了“勤王”的大旗。
他要是敢投靠杀害爻王的凶手,手下的军队还不得翻天?
“我知道。我只想请他调头北上,抗击罗甸!”白坦深吸一口气,“抵御外侮,这总没有问题吧?”
白坦杀爻王、占天水,导致爻国的时局空前混乱,重武就算领兵来攻,也没有必赢的把握,反而会给他人做嫁衣。
这种情况下,重武在爻国境内展开周旋,再去攻打罗甸、替爻国收复失地,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这厮倒是贴心,青阳随手折断一根树枝。
看着很粗,实则很脆,轻轻一折就是“啪”地一响。
但树枝上的新雪,却一点儿都没被震落。
“对了,白大人来我的幽湖小筑,怎么带着这么多人?”
她的住处位置全岛最高,她又坐在树下,能瞧见白坦带来一整支军队,人数至少在五百以上,精兵良铠。从她这角度望下去,刀戟森寒一片反光,幽湖小筑的进出要道都被把持。
白坦叹道:“今日局势未稳,我早晨出门都遭遇一次刺杀,不得已增加了护卫。我也只是着紧自己小命,倒让宫主见笑了。”
局势这么乱,此刻的天水城不知多少人把他这个罪魁祸首恨之入骨,他不得小心点?
“我还以为,白大人想让我仔细说话。”青阳皮笑肉不笑,“我重伤在身,手下也凋零了,眼下只是个任人拿捏的老太婆。”
“任人拿捏”四个字,咬了重音。
“不敢不敢,万万不敢,老白诚恐!”白坦双手摇得像波浪鼓,脸上的神情果然也很惶恐,“我眼下这地位成就都是天神与宫主给的,又怎敢对宫主动大不敬的念头?”
他愤而作色:“爻王那老货为什么获罪累国,一是得罪女神,二是处处与宫主作对!有他为鉴,我对宫主只有十二分敬重、十二分感恩!”
这个死老太婆是真离谱,受了重伤还这么敏锐!
白坦立刻转头吩咐一声:“来呀,呈上来!”
三辆马车缓缓驶近,每辆上面都放着三口嵌铜大箱。不管里面装着什么,这三口箱子本身就很气派,连锁眼衔环都镌着一只饕餮。
“宫主,这是白某人一点心意,千万笑纳!”
青阳看了袁铉一眼,后者立刻上前,随手打开一大一小两只箱子。
宝光冲天而起,炫到周围人想闭眼。
一箱是黄金,朴实无华的黄金,甚至没什么多余的款式,就是十足赤金的方砖,每一块都能砸死人那种,一块一块摞好,相互之间没什么间隙。
另一只小箱子里的东西就更简单了,十几块成色上好的玄晶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