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龙自知慢待了秦昊,脸色涨红,频频为他倒酒。
秦昊喝了几杯烧刀子,脸色有些红润,望着外面漆黑如墨的河面,道:“漕帮的兄弟们,最近过的怎么样?”
赵金龙面露喜色,道:“托皇上洪福,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
秦昊目光幽冷:“在朕面前谎,可是欺君之罪!”
赵金龙惊愕莫名,一时间不出话来。
秦昊叹息一声,道:“朕不是何不食肉糜的昏君,知道民生多艰,用不着你谎话来哄骗朕,更不需要你拍朕的马屁,歌功颂德!”
“漕工的日子,若是过得好。”
“何至于油灯都点不起?”
“何至于生活在河上,却吃不起鱼虾,只能吃石头充饥?”
“何至于,只能喝最便宜的劣酒。”
“何至于,住如此破烂的船...”
“你还是漕帮帮主,都如此穷苦。何况是那些漕工?”
赵金龙扑通一声跪地,泪流满面:“皇上,臣不是有心谎!兄弟们的日子是苦。”
“可是,比前些年已经好了许多。”
“至少现在能吃上饭,填饱肚子。”
秦昊皱眉,道:“朕对漕运不太了解。朕见运河上百舸争流,货船如梭,热闹纷呈。”
“按理来,漕工们起早贪黑,如此辛苦,应当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实际上,漕工的生活依然很苦,只是勉强填饱肚子...”
“你是漕帮帮主,在大运河上几十年!”
“你告诉朕,到底是什么缘故?”
赵金龙头埋的极低:“臣不敢...”
秦昊脸色一沉,冷声道:“你尽管,朕恕你无罪!”
赵金龙这才缓缓开口:“皇上,您有所不知。漕运繁荣,车船络绎不绝,看似兴盛!”
“可是,苛捐杂税极多!”
“光是官府的税,就有货物税,粮食税,车船税,航道税,船料税...”
“大税种,足有几十种。”
“商家尚且被层层盘剥,何况我们这些最底层的苦哈哈...”
“很多人活不下去,最后被逼成水匪水盗,劫掠船只...最后被官府抓住,砍头示众。”
赵金龙起伤心事,这个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秦昊眉头紧皱,道:“这么多税银?朕怎么一两银子都没有见到?”
按照赵金龙的法,官府收取了这么多税银。
按理来,大夏的国库应该极其充盈!
可是恰恰相反。
户部尚书张仲文,天天一副苦瓜脸,见到秦昊就叫穷。
现在国库里的银子。
要么是秦昊抄家抄来的,要么是西域诸国的赔款。
这些银子虽多,但大夏的军费开支也多。
这些银子,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来得快,花的也快!
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财政难题,还是要靠税收。
特别是南楚的税收!
赵金龙满脸惊容:“皇上,臣不敢谎!每年漕运的税款,都是天文数字!”
“这些税银,难道没有进国库?”
秦昊的脸色无比阴沉:“不仅是漕运的税银,还有南楚其他的税银,都没有进国库!”
“朕本以为,是被秦川吞没了!”
“但是,朕查抄秦川的家产,发现他留下的财产并不多!”
“秦川,并不是一个穷凶极奢、挥金如土的人!”
“朕还听,秦川在王都外的黄泥岗养土匪,打劫五大门阀的商队?”
“运河上,应该也有不少水匪打劫,官府却不闻不问吧?”
赵金龙恍然大悟,满脸惊容,道:“皇上,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