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去哪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黎森的眼眶更红了，声音更是沙哑得厉害。

江月伸手擦掉他掉下来的泪，“都大男人了，还哭？”

她不替他擦泪还好，一擦，黎森的泪水再次滚下来，声音甚至有些委屈，“为什么不接电话？”

他红着眼眶打量她。

那忙音，每嘟一声，他的心就下坠一层。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机在哪。”

她从醒来到现在就没有碰过手机，甚至，她连手机在哪都不知道。

“那你去哪了？”黎森抱着她进电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看着他眼眶湿润询问怀里女孩的样子，顿时觉得他好像奶狗，好让人怜爱……

电梯里还有好几双眼睛看着，江月没有回应他的话。

“你看你穿这么少，外面都下雪了，你的身体还没好，要是淋湿了感冒了怎么办？”

“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但你这样无声无息突然消失……”他的心脏真的承受不住。

“你知道我买完早餐回来发现整个病房都空了，人不见了，我有多担心！问了护士，都没看见你……打了电话又关机，我真的不知道去哪找你……”

一旁的大妈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我姑娘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这伙子长这么帅，又这么在乎你，你可别把他的心给伤着了，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去。”

“是啊……像他这么掏心掏肺对你好的，大庭广众之下愿意这样抱着你的，字字句句这么关心你的，真是打着手电筒都找不到。”另一位阿姨也忍不住道，“你不稀罕，外面可多人稀罕着呢……你可要抓紧了。”

江月有些难为情，不知道什么好。

黎森急忙道，“谢谢二位的认可，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改进……”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黎森还不忘谢过两位热心人，又跟怀里的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去哪了。”

“太平间。”

黎森有些意外，“我也去过那……你是不是在我买早餐的时候去的？”

所以他们没碰见？

“嗯。”

江月觉得他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就想去看看养父母。

看到他们死状凄惨，又觉得压抑，想出去吹吹冷风，看看雪……

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

看到他红着眼睛的样子，江月又心疼，“我才离开一会你就这样，万一……”

万一她救不活呢。

万一解药没有研制出来，或者没有及时服用……

那他怎么办？？

黎森还以为她的万一，是指万一要离开他……

他将女孩放到病床上，双手撑住床沿，眼睛红红的，近距离打量她。

“你是不是听到我爸妈跟我的话了？”

“嗯。”江月没否认，静静地看着他。

“所以你打算离开？像上次那样把我丢下？再也不让我找到？”

黎森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受伤，甚至是委屈地，“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上次你把我像垃圾一样丢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伤心，我也会难过，我也会想你？”

江月看到他的泪水再次掉下来，想去擦，黎森却别开脸，有些赌气地，“你要真的心疼我，你就不会有离开的念头。”

江月的手僵在半空。

“还不擦？”黎森又看着她。

“……”江月有些无言以对的，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又被他抓住手。

“擅自拔掉输液针……颜颜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跑去外面吹冷风……”

“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