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看着那孩子。
疼成那样,竟也不哭。
后来他黯然地想,她不肯话,是不是连哭也不会了!
他伸出手掌,轻轻摸她的头。
陆熏就巴巴地注视着他。
柳秘书把泼妇留给太太对付,自己跑进来,就见着这两两相望的场景。
他疼陆熏。
他知道这孩子虽然是他们收养的,但她心里一直想着陆谦。
柳秘书摘下眼镜,悄悄抹了眼睛。
有些人啊,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等缓过来,他轻拍陆熏,轻咳一声:“这见着你陆叔叔了,怎么不高兴?”
陆熏不话。
她用手语,比划了手势。
亏得柳秘书夫妻,当真疼她,愿意学哑语。
他看着陆谦:“她挺高兴……是……挺高兴的。”
陆谦喉头微微哽咽。
他很轻地点头,最后竟然有些狼狈,跟医生讨论孩子的伤情。
医生看过了片子。
他:“情况是有些复杂,不过不难办!”
他请陆谦进一步话,陆谦看看陆熏,那孩子巴眨巴眨地望他。
陆谦又摸摸她的头。
他跟医生去了外科办公室,那医生知道陆谦跟霍家关系,里里外外十分周到,给陆谦倒的茶都是白开水。
陆谦目光深深。
那医生坐下,斟酌一番后淡笑:“腿伤不难治!心理上的伤就难了!……我听这孩子不话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怎么没有及时治疗?”
陆谦面色寡淡。
他的思绪陷入到从前,那些往事并不愉快。
陆军的死,蓝梓眉的固执。
还有明珠的痛。
他低声:“这孩子身世曲折,经历太多,也是我没有尽到责任。”
这位跟霍家关系,医生清楚。
老婆都丢了。
他走到办公桌那儿写治疗方案,想了想又轻声:“她现在是最佳治疗时间,等到再大些就是想发声也得重新练习了,那会是一个漫长痛苦的过程。”
陆谦点头:“我会跟她谈的。”
医生给了陆谦一张名片:“这位是我导师的挚友,这方面的权威,人常年在国外,有需要的话打电话,就报我的名字。”
陆谦收下道谢。
他离开办公室,并没有立即进病房。
过道里已经清净了。
他走到过道尽头,那儿有一扇窗户,夏天的热风从那里灌进来,打在脸上热辣辣的很不舒服,但是陆谦需要这份清醒。
下午,陆熏要做个手术。
陆谦打了电话给明珠,让她不要等他。
他感到抱歉,声音压得低低的:“明珠,好一起过个周末的。”
明珠比过去从容淡定许多。
她正带着陆幽,陪着老太太摘豆角。
她轻声:“我正好陪老太太!你不回来正好。”
陆谦笑了一下,他又问起陆烁:“那傻子呢!我走时他明显不对,明珠你看着他一些,回头我跟他谈谈。”
明珠点头。
她望过去,陆烁坐在树荫下面看书呢。
两人又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老太太怕明珠心里不舒服,菜也不摘了,带着母女两个去看她的宝库。
全是大珍珠大翡翠。
帝王绿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明珠是见过好东西的,但是哪个女人拒绝得了这些?
陆幽不懂,把一长串碧绿的珠子挂在身上。
还有那红宝石,蓝宝石。
花的绿的。
一股脑,把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
老太太笑骂:“这怎么像个强盗了!”
明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