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买军粮的人,是从西北来的商人,每个月固定的时间,初五在真定的来福客栈交易。”
若刚刚是心惊胆战,可等到这口供一旦招出,赵春明反倒是冷静踏实下来。
也不瑟瑟发抖了,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一五一十全部招了。
皇上也不是傻的,对方是不是普通商人他连想都不需要想就能否定了。
明知是军粮,什么普通商人吃饱了撑的上赶着找死呢。
赵春明押入天牢听候发落,皇上转头将此案交给刑部尚书全权处理,务必查出购买军粮一方的来历。
其实这查来历,要简单也简单,只要把镇国公叫来一问,什么都清楚了。
可皇上能凭着赵春明的这些实打实的供词就把镇国公给处置了吗?
他不能!
就算他是九五之尊,他也处置不了镇国公,镇国公手上的兵权......
这一刻,皇上无比后悔,当时苏卿卿谋逆,他怎么就把苏卿卿手里的兵权暂交镇国公了呢!
既然不能,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从镇国公这里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镇国公能给他的不过是一个够分量的替罪羊。
而且......
刑部也未必就真的能查得到。
这样一闹,早就打草惊蛇。
皇上心情无比复杂的看了容阙一眼,但凡这个太子实力强大一点,今日遇到这样的事,容阙都能将今日的事作为一个强有力的攻击点去攻击镇国公党,不定这购粮之人也就查出来了。
可偏偏他素日对太子的打压比较重,导致太子的实力根本不能与镇国公抗衡,或者......太子兴许压根就没有想要抗衡,不然怎么会打草惊蛇呢。
皇上闷闷叹了口气。
有心想让容阙与刑部一起查案,可又心思一转,又怕容阙调查过程中遭受到镇国公府的毒手,别案子没查出来人也没了。
一瞬间的千思百转过后,皇上最终无力的摆摆手,让太子与太子妃离开。
一出了皇宫,苏卿卿朝容阙道:“你猜在御书房,陛下想什么呢?”
容阙没料到她如此开口,怔了一下,“后悔把兵权给了镇国公。”
苏卿卿就道:“所以,殿下这打草惊蛇,也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想要给你们的苏将军翻案?”
她忽的凑到容阙身前,眼睛眨眨,眼底带着一股笑意。
这笑猝不及防就撞进容阙眼底。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样看过他......
心头像是被人捏了一下,容阙攥了攥手,不过这次没有翻脸走人,只是道:“你这么喜欢猜人心思,不妨猜一猜镇国公府的下场。”
苏卿卿原也没打算这位太子爷当真能正面回答,撇撇嘴,笑道:“镇国公府嫡子三个,老大在蜀州,老二在锦州,老三在西北,庶子有四人,老四在西北,老五老六老七都在京都。”
起镇国公府的人,苏卿卿如数家珍。
容阙早就过了最初的惊讶状态。
这人对他们大燕国的朝臣情况,当真是摸得比他都透。
“事情闹得这么大,镇国公府不出点血根本不足以平息陛下心头的怒火,更何况,西山大营造反,已经激起了陛下心中的不安,再加上赵春明又那商人是西北一带......
所以,不论从哪方面看,镇国公的三儿子四儿子这次都保不住了。
而作为让步,这一次西北军的军权,他必定会交出一部分,皇上会安排自己的人过去接手。”
事实上,的确如苏卿卿所言。
三日后,朝堂之上公然处决此事,处决方式与苏卿卿所言几乎一样。
另外,镇国公作为父亲,管教不严,罚俸三年。
赵春明带头造反,十日后问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