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丙春憋了数天的怒火和怨气,在这一瞬间仿佛找到一个口子,也不顾身份脸面,尽数发泄出来。
他尖锐又阴冷地笑着。
“殿下奉旨办差,下官理应配合,但是眼下有关土匪的事情,下官一字都没有听殿下过,下官没有道理为了让殿下完成任务就让下官的人去送死!
怎么,死了下官一个夫人还不够,还要拉上我整个县衙陪葬?
那殿下这军功章来得未免也太脏了些。”
容阙让他这话气得浑身发抖,长剑指着赵丙春,“你到底去不去?”
赵丙春态度坚定,“不去。”
容阙拳头一紧,“你放肆!”
赵丙春冷笑,“不是下官放肆,是殿下欺人太甚,殿下但凡把我们当个人,也不至于如此尽失人心,殿下一意孤行,下官人微言轻劝阻不得,但下官不会让我的人去送死。”
容阙长剑一手,咬牙切齿,“你等着!”
完,容阙策马朝外,“愿意去剿匪的,立刻跟着孤走,这次一仗之后,孤保证你们仕途坦荡!”
除了容阙自己带来的人,再无一人肯动。
容阙也不等他们,带着人就走。
等到容阙一走,所有人齐齐看向赵丙春。
之前他们对太子百般试探,后来又与太子虚与委蛇,此刻彻底撕破脸,县衙中一个县丞就道:“大人,眼下咱们怎么办?”
赵丙春眼底透着阴狠的光。
既然太子与太子妃不给他活路,那也休要怪他心狠手辣,“把太子妃的院子包围了,把人给我拿下!”
山高皇帝远,谁能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太子和太子妃下手,虽然震撼人心大逆不道,可与自己的利益比起来,这算什么。
一群人裹着萧杀的怒火,朝着苏卿卿的院子围攻过去。
院中一应侍奉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立在原地,惊愕地望着这些带着长刀长矛的衙役冲进来,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围捕一个太子妃,赵丙春硬生生让人将这院子里里外外围成了个铁桶之后,才在另外两个武功不错的衙役的陪同下,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赵丙春心头一突,感觉不对。
这院子里全是他的人,一个太子妃自己带来的人都没有。
而他安排的用来监视太子妃的那个婢子却不在其中,赵丙春心头惊慌涌起,他大步流星朝里走,一面走一面大声叱问,“太子妃呢?”
院子里地下人瑟瑟发抖,有人低声回禀,“今儿一早,娘娘想吃锅盔凉粉,出去买了。”
赵丙春大步进了苏卿卿的屋子,眼见屋里整整齐齐,苏卿卿的东西都还在,赵丙春心头这才松下半口气。
是他多心了?
是他多心了吧,土匪刚刚才来袭......
可这土匪来袭本身就是个矛盾。
土匪洗劫粮仓,土匪来袭,这都是矛盾的,因为压根没有土匪。
没找到苏卿卿,赵丙春回头抓了一个婢子问,“春杏儿呢?”
春杏儿就是他先前安排在此处监视苏卿卿的人。
被问的婢女忙道:“春杏儿姐姐身子不舒服,在屋里呢。”
身子不舒服?
赵丙春眼下被这莫名其妙冒出头的土匪搅得弓杯蛇影,闻言蹙了蹙眉觉得不太对劲,转头就朝春杏儿屋里走。
春杏儿被吉祥用胳膊肘子怼得胸口生疼,这都躺了床上休息了几天了,现在还动弹不得。
眼见赵丙春裹着一脸煞气进来,春杏儿下意识一个激灵,忍着疼挣扎着起身,“大人。”
赵丙春见她面色苍白,甚至还在大哆嗦,也就信了她身子不舒服,“病了?怎么不让人和我一声。”
县令夫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