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来因为缺银子耽误了多少事!各道的水利设施该修葺,黄河该治理,兵卒们的盔甲武器该更新补齐,为了防备万一,赈灾物资得齐备,虞朝的粮食是不够的,要鼓励农人们进一步的开荒种地……”
“所以你莫要以为一亿八千万两银子很多,就这么短短的两个来月时间,你去问问你岳父董康平,已经花出去了足足四千万两!”
“老夫明白你修路的意义何在,但是事情得有个轻重缓急,陛下能够拨给你五千万两,这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所以你子千万别再提银子。”
傅官这就很无辜了,“我当真不是来提银子的。”
燕北溪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他喝了一口茶,“那你还有啥事?”
“沃丰道新立,三个州府知州的位置我不打算用新人。刚才我去找了董岳父,他给了我一个人,然后叫我来找你再要一个人。”
燕北溪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你想要谁?”
“这种事情您老了就算。”
“陛下希望你是个孤臣。”
“孤臣也需要帮手啊,不然你以为我有三头六臂能够玩得转沃丰道?”
“哈哈哈哈……”燕北溪爽朗的大笑起来,他捋了捋胡须,拿着茶壶给傅官倒了一杯茶,“你子倒是个妙人儿。”
“您老府上的那一畦地,这都快暮春了,想来也将杂草锄干净了吧,现在可以撒点种子了。”
燕北溪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傅官,“上京六大门阀,而今独独剩下我燕阀。起来还要感谢你当时的那番言论,不过现在老夫对一门三相这种法已经不太在意了,淡入秋水贫中味,挺好。”
“你要人,老夫手上倒是有一个,言希白,宣历八年以钦差身份巡查西京河南府赈灾贪墨一案,回来之后任了吏部郎中一职。此人,可堪重用!”
“那这个人就给我了。”
“你平白无故卖老夫一个人情,可有所托?”
“秦会之倒台,秦墨文是他儿子,却又是我好友。秦墨文才去关西道,这也是个人才。”
燕北溪什么都没有再,他举起茶杯,向傅官举了举,一口饮尽。
傅官会心一笑,喝了杯中的茶,起身告辞离去。
燕北溪晒然摇了摇头,这狐狸,手段还是生疏了点。
他走到了书桌旁,看见了那幅字,愕然一怔,
淡如秋水贫中味,
和若春风静后功!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门外,这狐狸……老夫倒是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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