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兰一愣,似乎没想到顾樱一个这么的姑娘就已经懂了这么多东西。
她没错过顾樱眼底那属于成熟女子才有的目光,心里更加迷惑了。
姑娘这莫不是撞邪了?
怎的,这眼神不像一个十几岁姑娘该有的,那眼底的沧桑凄苦,反倒好似一个受尽了委屈磨难的成年女子……
银兰心疼了,苦口婆心道,“姑娘,这药……可不能乱吃。”
“没事。”顾樱笑了笑,泪水从眼角滚落,她却很平静,“银兰,我不能怀上他的孩子,我也……不喜欢孩子。”
后面顾樱再了些什么,赵长渡没再听了。
他内力深厚,耳力极好,但当她出那句不能怀上他孩子的时候,突然恍惚了一阵,什么也没听着。
以至于等他回神时,胭脂已经神情凝重的出了房门。
想必是去想法子弄避子汤去了。
他抬了抬眸,透过窗棂,看向那倚在床边满脸潮红的女子。
他盯着她如雨洗一般簇新漆黑的瞳孔,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冷,也谈不上不高兴,只是感觉到不受控的烦躁。
他转身便走。
怀安疑惑的看着自家主子爷脸上的冷峻,几个快步跟上,一齐跳上墙头,离开了暮雪斋。
走在黑夜无人的街头,怀安还是觉得主子不对劲儿,从暮雪斋出来就变了脸色,明明走进暮雪斋时,眼里还是有温度的。
可现在,那周身四溢的寒意,犹如冰山一般,让人心里发憷。
“爷?二姑娘没事儿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长渡没了好脸色,阴沉着凤眸,“不许提她。”
怀安飞快闭上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两人一路回了国公府,两头凶悍的石狮子蹲在门口,国公府门匾高悬,门前两根雕花的大红漆柱,檐下挂着好几个华丽的宫灯。
年近五十的老管家赵胜,大雪天里还在门口恭恭敬敬的候着。
见到赵长渡回来,赵胜弓着身子,走上前来,“世子,国公爷有请。”
赵长渡长腿一迈,直接进了大门,“没空。”
赵胜脸上没什么情绪,跟在赵长渡身后,一板一眼的传达,“国公爷了,世子的婚事就算他做不了主,他这个做儿子的也该知会老国公一声。”
赵长渡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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