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哪还顾得上亲爹,转身就走。
顾伯清可怜巴巴的耸了耸鼻尖,“怎么有了外孙就不要爹呢?”
谁都知道镇国公府出了个娇气包世子,离不得娘亲,只要顾樱不在身边,家伙便使劲儿的哭,哭得脸红脖子粗,谁看谁心疼。
自从顾樱回汴京后,便亲自带家伙,除了喂奶,从不假手于人。
赵长渡得逞一笑,对顾伯清恭恭敬敬抱了个拳,“岳父大人,实在对不住了,天色不早了,我与阿樱还想多温存温存,她身子不好,婿先回去给她暖床去了。”
看着赵长渡悠闲远去的背影,顾伯清气得牙痒痒。
挑衅!明晃晃的挑衅!
他好好养大的白菜,怎么就这么让猪拱了!
姓赵的狐狸精!快把我女儿还回来!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爽,当即吩咐道,“来人呐!将本将军的东西收拾好,今晚,本将军就要打包入住他镇国公府!”
然而,到了镇国公府,他也没看见自家女儿和亲外孙,倒是被老国公和赵国公拉去下棋喝酒赏雪去了。
夜风寒冷,大雪纷扬,汴京今年的冬日依旧不停的在下雪。
最近汴京发生了不少事儿,也是在顾樱回京之后,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长风修葺得差不多了。
赵长渡与顾樱早早便搬回了原来住的地方,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便打通了东次间,专门给赵晏住。
镇国公府人口不丰,公府虽大,热闹的却只有灵犀与长风两处。
老国公回府后,大家欢聚了几回,之后仍旧亲近不起来。
几个婶娘住的院子都比较偏远,唯有一个赵长龄,亲娘身子不好,常年卧床养病,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求着林氏把赵长龄寄养到膝下。
赵长龄也快到议婚的年龄了,亲娘不能做主,便被林氏接到了灵犀来养着。
林氏拉着顾樱在一旁了会儿话,赵长龄便心翼翼的跑到奶团子那边,悄悄逗弄了一会儿,见林氏要走,才很是舍不得的眨了眨眼睛,把一枚的金手镯子偷偷递给银兰。
丫头面若敷粉,娇嫩嫩,水滴滴的轻眨睫羽,“给弟弟的。”
银兰笑道,“他不是你弟弟,按理,姑娘你应是他姑姑呢。”
赵长龄摸不着头脑的歪了歪头,见林氏与顾樱快完话,红扑扑的脸蛋儿浮起一抹羞涩,也不再争辩什么,将镯子塞进赵晏手里,了一句“我明天再来看弟弟”,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顾樱笑盈盈的将林氏送走才折返回来。
赵长渡慵懒的倚在矮榻上看书,时不时抬起眼帘看一眼东次间的动静。
自从添了这个家伙,这屋子里一向很热闹。
除了照顾家伙的丫头,还添了两个乳娘,三个会照顾奶孩子的婆子。
天色不早了,房内燃着上好的金丝碳,银兰胭脂与海棠几个簇拥着长风的女主子,围在床边逗孩子。
姑娘是最喜欢孩子的,因念宝来之不易,对他更加溺爱。
才三个月大的不点儿,夜夜要跟娘亲一起睡。
半夜若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顾樱总是第一个醒过来。
赵长渡早就对此不满,素了这么久的身体,姑娘关心过他吗,她现在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东西。
女子声线轻柔,仿佛冬日暖泉一般,“胭脂,这镯子是谁送来的?”
“夫人,是五姑娘刚给的呢。”
顾樱有些意外,“长龄?”
银兰微笑道,“是啊,听是攒了好几个月的私房钱才打了这么镯子,专门拿来送给弟弟的。”
想起赵长龄虎头虎脑的脸,顾樱嘴角泛起一个温软的笑意,“真是难为她了,银兰,你明日让人给她送些吃的用的过去。”
银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