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若水抬眼看了看她的母亲。
母亲的脸上一脸的愤怒。
她又转头看了看奶奶,奶奶的神色依旧如常,而爷爷正端起了茶盏,似乎借此掩饰此刻的尴尬。
“我和辰安之事,用不着商量!”
钟离若水又看向她的母亲,言语极为坚定。
“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找一个武夫!”
“从我懂事、从我开始憧憬未来的夫婿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要找一个怎样的人!”
“他一定是个文人,所以我才在三月三于画屏湖弄了那以文选婿……不是以武选婿!”
“我知道自己不能练武,所以我才使劲的赚银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赚那么多的银子么?”
“因为我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你们所有人……包括爷爷和奶奶,都希望我能嫁给一个有强大背景的世家,甚至是嫁入皇室!”
“这非我所愿!”
“所以……你若是依旧要坚持将我和辰安分开,我可以离开钟离府,我赚的银子,足够我和辰安这辈子衣食无忧!”
荣怡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知道女儿真的长大了,也才知道女儿比所有人想象的更聪明!
她早已在预防着有这么一天。
她为了追求她所谓的幸福,甚至不惜离开定国侯府!
可是……
荣怡音看了看樊老夫人,“母亲,有些事,还是您给她比较好。”
樊老夫人沉吟片刻,“若水,奶奶并不反对你和李辰安之间的事。所以他才能安然的入京都,才能住在你的花溪别院。”
“但奶奶这些日子却并未见他,是因为奶奶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见他。”
钟离若水一愣,“既不反对,为何不见?”
“因为你的身体!”
钟离若水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儿喏喏,她显然从奶奶的这番话中觉察到了什么,只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过了数息她才道:“孙老我的身体已无大碍!”
“昨儿个武还来过一次别院,送来了一罐子汤药,他也我已无大碍。”
“武不会骗我,因为他从不骗任何人!”
“再……再如果我身子真有问题,宁知行当知道,他又为何会想要向我求亲?”
樊桃花垂头,手里转动着一串佛珠。
珠子转的忽快忽慢,这便是她内心的不宁静。
她注视着钟离若水,那双老眼里有些不忍,却还是了一句:
“你的病,并没有根除,仅仅是被压制了下来!”
樊桃花手里的佛珠不再转动,她似已下定了决心,不再向钟离若水隐瞒这事。
“武至今也只对你了谎,因为这是他师傅的命令!”
“至于宁知行,他确实也知道,他这么急着想要娶你,怕的就是、就是你出现了意外。”
“他想要和你成亲,要的只不过是定国侯府的一个态度。”
“咱们不这些,你的病要想根治,只有一个办法!”
钟离若水顿时一惊,她也看着樊桃花,却并没有问是个什么办法,而是问道:“这么……我依旧会死?早死?”
樊桃花没有回答,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钟离若水的那双眼里的神采渐渐褪去。
她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流逝,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
她坐的直的腰也弯了下来。
她伸手捧起了桌上的茶盏,似乎想要感受一下从那茶盏上传来的温暖。
她的眼里擎着泪水,却拼命的忍着,没有让一滴眼泪流出来。
她现在明白了所有人都骗了她!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从到大,定国侯府的每一个人一直都宠着她,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