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那种随意的性子而喜欢。但将来,成为了皇帝的李辰安……他极少再有时间去酝酿诗词。他整天就将陷入那处理不完的奏章之中,他的那种随性会渐渐被磨灭。”
“面对一个国家大大的诸多事情,他要么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要么……会变得焦躁。”
“沉稳的人不会有甜言蜜语,更不会有花前月下。”
“而焦躁的人脾气自然就会暴躁。”
“那么他身边的人,便会生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你若是在他的身边,必然会心翼翼的活着。”
“心翼翼的去呵护你所以为的那份爱情,付出你的一生,等你老了,你才会发现这一辈子过的日子并不是你曾经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你父亲将这些都看的明白了,他不希望你成为了那笼中无法展翅的鸟,他希望你能走出来……老夫也觉得你应该走出来了。”
温婉抿了抿嘴唇又垂下了头。
仲伯忽然握住了鱼竿。
他又了一句:
“你们现在进天机有些危险,这样吧,明日,老夫会派人安排梁蔓蔓她们去对面的那处叫快活林的青楼……”
“而后,自然有人与她们联系给她们任务。”
“任务嘛,无非就是刺探情报或者刺杀某个人。”
温婉眉间微蹙,“那我呢?”
“你啊……从此往后,你就是这相府的丫鬟。”
温婉脸上的疑惑更浓,她盯着仲伯的背影,低声问了一句:
“你究竟是谁?”
仲伯扬杆。
一条巴掌大的鱼从河里飞了起来。
他伸出了右手准确的抓住了这条鱼。
他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守了半天,总算是钓上来了一条鱼!”
“趁着鲜活,拿去杀了熬一碗汤。”
“至于老夫是谁……”
“就是一老渔翁罢了!”
温婉没有去接这条鱼,她转身就走。
“我不会熬鱼汤!”
“我还是要回去!”
仲伯也转身,看向了温婉的背影,笑着了一句:
“那么为了李辰安,你愿意去学熬鱼汤么?”
温婉止步。
过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她又转身走了过来。
没有一个字。
她从仲伯的手里接过了那条鱼又转身离去。
仲伯摇头,一声叹息。
他又抛下了一杆,心却再难平静。
倒不是因为温婉深陷于那情网之中。
李辰安!
你真的本该姓乔么?
子桐回信为何只字未曾提起?
温煮雨!
你将婉置于这危险之地……当真是为了让婉断了这份情么?
婉为了李辰安甘愿去学熬鱼汤。
可李辰安那子却喜欢吃狗肉!
狗与鱼两不相及。
终究是一场苦旅。
……
……
情之苦,唯有深陷其中之人方能品味。
苦的不是温婉一人。
还有瑶山之下篝火之旁的夏花。
温婉之苦苦在心上,苦在那份久未见的长相思上。
也苦在仲伯的那番话,令她更加彷徨更加难以做出决定之上。
夏花之苦则在眼前——
他就在那里!
本可唾手可得,却偏偏不得!
他正在另一堆篝火旁和阿木他们在着话,不时有欢笑声传来。
夏花扭头看了一眼,摸了摸手上的这支箫。
箫很光滑。
却是冰冷的。
萧姐姐他的箫是火热的。
是令人窒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