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想到白卿言要在太子面前参他之事,连忙将手中的卷宗高高举过头顶。
“郡主教训的是,人并非不为百姓做主,而是实在是每一次白氏宗族准备都十分充足,下官只能按照晋律行事。”
“这些年来,下官废寝忘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让下官找到了部分案件中……白氏宗族买通证人,雇凶杀人的罪证!还请郡主明鉴。”
周县令果真是个……见微知著能够找准风向的墙头草,话里话外倒是将他撇的干干净净。
“周伯父,你与我父亲是挚友啊!”白卿节睁大了眼。
周县令侧头冷笑一声:“本官乃是百姓父母官,谁会与你父亲这等狐假虎威的人是挚友?这些年本官含垢忍辱,为的不过是找到你白氏宗族的罪证,为百姓申冤!”
“你!”白卿节怒不可遏。
白卿言淡漠不屑的目光落在白卿节的身上,对周县令道:“既然如此,想必周县令定然会秉公办理,谁在朔阳城中买凶杀人,谁在朔阳城中强买强卖,谁强抢民女,又是谁草菅人命……一桩桩一件件都审清楚!决不能徇私枉法!”
“今日我白卿言也将话放在这里,但凡查出朔阳白氏宗族……谁人曾以镇国王、镇国郡主之威,做欺凌百姓之事!一经核实,我必会请族长将其除族,并补偿被欺凌过的百姓。”白卿言指着白卿节一行人,“若族长不允将不配为白家子嗣之人除名宗族,我大都白家……必会举家自除宗族,从此与朔阳白氏再无任何瓜葛!”
周县令额头冷汗直冒,他听明白了,镇国郡主这是要断和朔阳白氏的关系,他喉头翻滚,庆幸自己反应快,抓紧时间给自己想了套含辱忍垢的词。
白卿节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父亲白岐云明明,将来白卿言还要靠族里养老,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和族里闹翻的!
在白卿言看来,朔阳白氏的人这些年过的太顺了,顺到做事全然不用脑子,贪婪、自私,又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们大都白家的孤儿孤母就必需依靠宗族过活,仰他们鼻息?
简直蠢的不值得她用什么计谋手腕儿,让刘管事想办将宗族其他几房的人聚在这里,都是大材用了。
现在想来,就是当初祖父将宗族族长的位置摆的太高,让他们真的拿自己当了盘菜。
可白卿言不是祖父。
这样的宗族,白卿言不想费心去纠正引导,也没有那个精力。
为了不使他们白家的盛名被污,白卿言可以干净利落甩掉朔阳白氏这个包袱。
她倒要看看,将来在这朔阳到底是谁过不下去。
白卿言对着围在一旁看人闹的百姓抱拳道:“诸位请转告亲朋邻里,但凡曾被朔阳白氏宗族之人为祸的百姓,皆可到周县令这里申冤。”
完,白卿言又看向周县令:“周县令……我这里只有一条,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依律判罚,不得姑息!”
“是!”周县令转过头吩咐差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些挟持他人幼子,强抢他人酒楼之徒,给我抓起来!”
在白卿节叫骂声中,白氏宗族今日来闹事的不论是主子还是仆从……全都被差役扣住。
“白卿言你将来还要靠宗族养老,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祖父是族长……会为了你将我除族?!你等着……将来我绝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不用等将来!我现在就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白锦稚扬手一鞭子抽过去,随着一声响亮的鞭响,白卿节一颗牙带血飞了岀去。
“这周县令和白氏是一伙儿的!”有大胆的百姓对白卿言喊道。
“就是!郡主您让他来审……他肯定会包庇白家的!”一个汉子完,这才反应过来白卿言更是白氏的人,缩了缩脖子。
白卿言点了点头,看向周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