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转头看了眼大参差不齐的船只,回头凝视龙阳城抿唇不语,原本她曾对刘宏提过建议,船只有限……她应当与符将军分兵,符将军留下带兵乘船在龙阳城剿灭奄奄一息的梁军。
她则率兵绕过龙阳城前往濮文城与龙阳城中部,静待梁军溃兵将其全部斩杀,只有如此此战结束之后,才能让梁卒见晋军旗帜便胆寒不敢前。
可刘宏却觉得太过冒险,尤其是暴雨倾盆,前路不明,生怕白卿言有什么闪失。
对刘宏来,不必一次便彻底将梁国打趴致胜,在保证白卿言安全的情况之下,慢慢一步一步将丢失的濮文城、春暮城拿回来,再将梁国赶回去才算稳妥。
刘宏将军谨慎,白卿言也不曾强硬勉强,毕竟刘宏将军才是主帅。
只是,此一战若是给梁军留有余地,退回濮文城,保不齐梁军会国内增派援军再打回来,那才真是来来回回消耗晋国兵力。
对比刚刚南疆一战损失数十万将士的晋国来,北面靠海只与晋国和戎狄相邻的大梁……正是开疆拓土的好时候,大梁兵强马壮且戎狄已经陷入内乱,她若是梁国皇帝,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利害关系,白卿言已经同刘宏分析过了,只希望刘宏在撤军途中能想明白,派兵绕龙阳城前往濮文城与龙阳城中间,也是以防荀天章向濮文城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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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军几乎快将一座挂着萧宅字样的宅子反过来,掘地砸墙也没有找出一个所以然来。
明明人困马乏,可梁军闯入萧宅的众将士,犹如竞赛般行动,谁都不愿去休息,生怕错过天下第一富商萧容衍藏于萧宅的宝物。
不知是不是因暴雨太大城中水渠无法及时排水的缘故,龙阳城中的水已经没过人的脚踝,还有逐渐在增高的趋势。
荀天章和儿子在楼之上歇息,倒是还没有察觉什么异常,可从牢狱之中救出自家弟弟的赵胜在照顾自家弟弟的同时,已经察觉到异常,立刻将赵家军唤了过来。
赵胜已经将赵同挪到了二楼之上,跪坐于灯火之下,全身带着湿气的赵家军将领上楼,单膝跪下朝赵胜行礼:“将军!”
“我隐约听到外面的人,杀入城中之后……不见一个百姓,也不见一个晋军?!”赵胜问。
“那是自然,我们梁军杀得晋军片甲不留,晋军哪里还敢留下?!”那五大三粗的将领得意洋洋道。
倒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将军照实开口:“倒也不是,还有些没有能逃走的晋军,已经被我们悉数斩杀了,只是进城之后大家伙儿都忙着强夺财宝,让晋军逃走了不少!”
赵胜眉头一紧,垂眸细细思索:“百姓……你们有没有看到?!”
跪在楼当中的几位将军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没有人注意到百姓,就算是有百姓又不是梁民,看到了自然是一刀劈了,谁还会留意这个?!
见几个将领的样子,赵胜猛地站起身来:“出事了!”
赵胜不敢耽搁,立刻疾步下楼朝主帅荀天章所在之地狂奔而去。
寅时,守于城楼之上的梁卒难免抱怨,就连最后入城辎重营的人都去到处搜罗纸钱的东西了,他们却要还要冒着暴雨在这里守城。
他们谁不想看看那天下第一富商的用来镇宅的金雕瑞兽到底多华贵,也想能上前扣下一颗宝石,能回去孝敬老娘亲不,不定还能娶一房媳妇儿。
“算了,别抱怨了,谁让咱们是荀将军麾下的兵呢!占便宜的事情总轮不到我们,舍命的时候我们总是冲在最前!”梁卒叹气,朝着远方望去。
“你们看……那是什么?!”
“这么大的雨天又黑,你还能看到什么?”有梁卒笑着打,却也凑过去朝着同袍所指的方向看去。
远处有黑压压的一片在暴雨之中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