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陆正明,淡声回应:“你找我,是为了晚苏的事?”
听见顾砚词的称呼,陆正明目光冷了一瞬,推着轮椅缓缓转过身。
“上次你我见面,还是在二十多年前。”
顾砚词冷道:“如果可以,我这辈子也不想见你。”
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他毕生所爱,后来的二十多年,顾砚词一直在想,要是他也出生好,有足够的能力帮许家脱难,是不是他和妙溪就不会分开了。
这些年他躲在他那个院子里不肯出去,其实就是在逃避。原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没想到……
“我也是。”
听见陆正明的话,顾砚词整个人一愣,随即脸色阴沉下来。
他攥紧拳头,冷笑出声:“陆董这话,是在讥讽我吗?”
他和陆正明之间,他才是那个失败者,他可以这种,陆正明不配。
陆正明听出了他的意思,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曾经我也想过要成全你和妙溪,不用权势和钱去逼她。可是我舍不得,我爱她,怎么可能把她拱手让给别人?更何况我调查过你的家庭背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依靠和未来,但是我可以……”
“她人都死了,你现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顾砚词突然情绪失控地打断他,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要不是嫁给你,妙溪不会那么年轻就去世,是你的错!是你害了她!”
陆正明因为他这番话脸色变得惨白,许妙溪的死成了他一生的痛。这么多年过去,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曾一遍遍问过自己。如果当年他成全妙溪和顾砚词,是不是当初那件事就不会发现,妙溪也就不会死。
他得不到答案,因为人死了就是死了,无法再回头。
“妙溪的死我也很难过,但即便是我当年成全你们,你又能做什么呢?以你当时的处境,根本帮不到她分毫。”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她!”顾砚词心有不甘,反驳出声:“如果当年我早点知道许家出事的消息,我再努力一点,也许我也可以——”
陆正明笑了出来,脸上却没有嘲讽的意思。
“你笑什么?”顾砚词面色铁青。
“我笑你到现在,还是天真,难怪当年妙溪不肯告诉你真相。”陆正明摇摇头,轻笑道:“你知道当年许家欠了银行多少外债吗?就算凭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名声,十年你也凑不出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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