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是爸爸。”
安文龙的声音,总是这般语重心长。
安如初只是听了一声,鼻子就有点酸酸的,“爸爸!”
“你哥的都是真的。爸爸要做第二次心脏搭脏手术。”
“爸爸,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我又气到你了?”
“你别自责,爸是老了,身体不行了。”安文龙叹气,“爸想在手术前见见你,爸怕再不见你就……”
“爸,你别了,我回去,我回去。我现在就回去……”
安如初不想有任何的遗憾,哽嗯着,“我回去,爸,你别有心里负担,你的身体棒棒的,你不会有事的。”
挂了安如初的电话,安文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安子奕担忧道,“怎么样,如初还是不答应回国吗?”
安文龙摇摇头,“这是我第二次骗如初,一次是身世,一次是手术。两次都事关她一辈子的幸福。我只希望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
“太好了。”安子奕高兴了,“我只希望如初能解开心结。”
半时后,安子奕安排了安如初的回国事宜。
他一边走向办公室,一边对身边的陆泽川。
“把如初要回国的风声放出去。”
陆泽川:“安总是指让时将军收到风声?”
“对。”安子奕感叹,“解铃还需系铃人。”
六月十五。
林副官拿了一份人事调任书,准备给时域霆签字。
这是今天最后的一份文件。
书房,没人。
林副官知道,时域霆一定是去了那间专门用来放婚纱和相册的房间。
他拿着文件去了那间房的门口。
笃笃~
敲门声响起,时域霆依旧端坐坐在靠窗的贵妃椅上,“进来。”
当时选这张贵妃椅,就是因为它足够宽大,他想等他和如初老了以后,可以倚靠在上面,一起翻看年轻时的照片。
她不是过,要他一年陪她拍一次婚纱照留作纪念吗?
这才拍了第一年,她就不知踪影了。
这一年又二个月零一天。
林副官不曾停过一天的,在帮他找安如初。
可是翻遍了整个世界,都没有安如初的身影。
这些日子,林副官都不敢怎么跟时域霆话,怕他恼,怕他怒。
但时域霆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怒意,从来没朝林副官发过火。
这样让林副官更心疼。
他的上将,总是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眼里染着哀愁,脸上写着无尽相思。
“上将,这是部队里的一份人事调动。”
“什么调动?”
林副官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一份人事调动。”
时域霆拿过去一看。
原来是某连的连长,因为要结婚了,申请调回当地,不愿再留守部队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不想和妻子长期分居。
林副官,“赫连长的岳父是XX省和省高官。”
平时时域霆最讨厌这种走后门,而且当逃兵的人。
林副官看他皱着眉头,忙把文件拿回来,“要是上将不签字,我就把这份文件打回去。”
“拿来。”时域霆掏出钢,“结婚是喜事,怎么能棒打鸳鸯?”
他铁画银勾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交给林副官,“以我个人的名义,随一个红包给赫连长。”
变了。
变了。
他们的上将变了。
以前铁血无情的上将,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难道是因为他亲自尝受过劳燕纷飞的痛苦,所以才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林副官了一声是,将文件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