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初躺在病床上,高烧使她脑袋懵檬的,意识尚且还有几分清醒,却觉得脑袋沉得不得了,全身都没力气,连张口一句话都带着喘气儿的。
“我妈是不是担忧我?”她看着安文龙的脸色也不太好,“你怎么不监督我妈好好吃饭呢?”
“是,是,是。”安文龙心痛极了,他自己就像是一根紧崩的随时会断的弦,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刻就在如初面前暴露了,可他还是强撑着,“爸爸没做好,爸爸应该照顾好你妈妈。”
“爸!”如初无力地,“我没怪你。”
安晋斌的身子也是一阵沉浮无力,他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向病房门外,“医生,你出来一下。”
医生跟着出去。
安晋斌一直走,一直走,他不想在他和医生谈话时突然被谁听见,尤其是被如初和时域霆听见。
医生也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突然有些无力的扶住墙。
“老爷子!”医生紧张地扶着他,“你没事吧。”
安晋斌努力地扒着墙壁,不知道是墙壁太光滑,还是他自己的手掌太无力,总觉得自己要倒下似的。
最后,他只好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动脚步,慢慢走到靠墙的椅子,直到坐下了才觉得安全一些。
“医生,你吧,我女儿是不是真的得了白血病。”
“血检分析结果上,血板、白细胞、血红蛋白都达到了白血病的指标。医院会让您女儿继续做骨髓穿刺进一步确认。”
“意思是,我女儿确实是得了白血病。”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的病人,继续做骨髓穿刺只都是为了更科学的确认。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病人继续做骨髓穿刺后,可以排除白血病的可能性。”
“我女儿会是那百分之零点零一吗?”
“这个,我也不敢保证,必须尽快做骨髓穿刺。而且夫人她刚刚生完孩子,本就是免疫力低下期和抵抗力不足期,作骨髓穿刺对身体有一定的危害。如果确诊了,夫人处在这外特殊时期,治疗起来会比普通的得白血病的病人更吃力。”
安晋斌捧着脸,无声地哭泣着,身子,肩膀随着哭泣而颤抖不停。
他哭和无助而无力。
他与如初相认不过七年的时间。
这七年他想把一切一切最美好的都给如初,想补偿如初缺失的父爱,他还没有弥补完呢,怎么就让如初得了这一场大病?
他的女儿,身世可怜,从失去爸妈寄养在朋友家的女儿,他可怜的女儿……
为什么得重病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抹了一把老泪,再看向医生时,眼睛里已是一圈血红的血丝,“我的骨髓能给我女儿吗?”
“老爷子,如果要做骨髓移植,是要先配比的。你和你女儿虽是父女,但不是所有直系亲人之间的骨髓都能匹配。”
“那现在要怎么办?”
“先做骨髓穿刺,再进一步确定治疗方案。但更重要的是,得先让总统知道夫人得了白血病。”
“阿霆他……”
安晋斌亲自体会过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
那段时间如初的妈妈去了,他一个人在国外逃命,听闻这消息,他真的是生不如死行尸走肉,若不是想到还有一个女儿在世上,他真的会自己了断自己的性命的。
要是让阿霆知道如初得了白血病,他会不会崩溃?他身后还要治理一个国家,他承受得起吗?
医生:“老爷子,必须让总统知道。”
“我知道了。”时域霆就站在离二人两米远的身后,“现在,马上,联系国内国外最权威的白血病专家,成立一个专家组,在最短的时间里制定出最有效的治疗方案来。”
“阿霆!”安晋斌起身,担忧地看着时域霆。
“爸!”时域霆痛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