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坐直升机去灾区,时域霆的心情特别忐忑。
他参加过的救援不计其数,什么样的情况都有碰到过,就是没有碰到过如此的奇迹。
当时救下那个向他敬礼的男孩时,时念是必死勿疑的。
两个人被同时压在一根大梁下,不管是救谁,重力倾斜的那方都会而当场丧命。
时域霆激动万分,但是也无比担忧。
刚刚得知废墟下还有救援的敲响声,他的希望又被燃了起来,但综合分析以后觉得这种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
难道是救援的人,听觉出了问题。
根本就没有敲击声?
时念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还在向外面求救?
直升机飞在上空,螺旋桨快速转动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音,时域霆望着儿子的方向几乎是望眼欲穿。
飞机还没有到达灾区,就有新的情况。
被救出来的人确实是时念,但受伤比较严重,现在还在抢救。
时域霆的心更是悬在一根弦上。
抵达市区医院,时域霆被拦在抢救室外,整整十七个时。
这十七个时,他给家里打了七通电话。
没有告诉安如初儿子被救出来的事实,因为他怕这只是一场空。
因为连他都不知道里面的时念能否活过来。
这十七个时里,时域霆是云里雾里的,好像时念被救出的事实只是他做的一场梦,无比的不真实。
安如初又打来电话。
紧跟的扈从帮时域霆把电话接通,然后递给他。
“时域霆,我想亲眼看着儿子被火化,别只给我带一盒骨灰盒回来,好吗?”
“……”他什么好?
告诉如初,儿子在里面抢救吗?
但如果抢救不过来,岂不是让她白高兴一场,无比的希望过后将会是巨大的失落与折磨。
“好。”他只字不提时念还在抢救的事,只坚定道,“我一定把儿子给你带回去。”
并且是活着带回去。
“如果不是爸病卧在床,我一定跟你一起去接儿子回家。”安如初有些哽咽。
“相信我。”时域霆坚定道,“我一定带儿子回家的,一定。”
“带着最后的入殓师了吗?儿子被重物压着,一定面容受损。要给儿子好好化化妆,他活着的时候是那么年轻帅气,不能让他连走也走得那么不堪……”安如初哭着。
“如初,我会把儿子像以前一样,一模一样的给你带回去的。”
挂了安如初的电话,时域霆望了一眼手术室门前那盏醒目的提醒灯——手术中。
那心情是不出的复杂。
扈从问,“时总统,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时首长还活着。”
“不想让她希望扑了空。时念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声音由颤抖到坚定,“但我相信我儿子,他一定会挺住的。”
因为,那是他时域霆的儿子。
时念右手粉碎性骨折,左腿大腿骨裂,这些都不是致命的伤。
最致命的是胸腹部的贯穿伤,直接伤到了肝脏,失血过多,肝脏在做部分切除手术。
手术有是风险的,中途随时会因为大出血而导致病人直接过去了,而且时念还要同时做别的手术,时域霆在手术室门外又守了几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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