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习俗尸体都没运回来直接送到殡仪馆……」

「啊！」肖冬轻呼道。

方晟却没话，眼中暗芒一闪瞬时逝去。

「随后我向邻居打听，得知他身子骨挺硬朗，去年十月份刚做过体检心脑血管都正常，发病前一点预兆都没有，」钟洋洋道，「我意识到有了疑点，下午上班后找到明峰书计的秘书、政秘处宁处长，询问从退休干部手里接过的材料，他查了下档案确实当天傍晚就走内部公文流程转给了市纪委；又跑到市纪委调档，却没发现文件接受记录，就是那份举报材料在流转过程中失踪了！」

「想必内部流转各个节点都是糊涂账，没法追究到具体责任人吧？」方晟道。

「是的。」钟洋洋简洁答道。

「市纪委也没有就贱卖国有资产、输送利益等问题进行专项排查等工作？」

「从流转文件和报告来看，明峰书计并没有就退休干部反映问题与市纪委交换看法，加上举报材料中途丢失，市纪委实际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唔……其它还有什么线索？」方晟问道。

「从查阅情况看，这是最完整最直接的线索。」钟洋洋道，暗示除此之外都无足挂齿。

方晟点点头，赞许道：

「洋洋辛苦了，这么短时间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两位有什么想法，不妨畅所欲言。」

领导是不轻易表态的，要听取下级的想法后综合考虑、权衡利弊。

肖冬立即：「这事儿有猫腻！人证猝死、物证丢失，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我怀疑有人出于担心东窗事发做的手脚！」

「有人」自然暗指那位退休干部提到的张荦健，但事关重大谁也不敢指名道姓。

「洋洋有什么看法？」方晟道。

钟洋洋略一思忖，道：「我觉得一方面明峰书计对那天发生的事并不是很在意，举报领导在中原地区属于家常便饭，没办法黑幕太多总会有人出头；举报到搭档身上，明峰书计可能下意识认为是个禁区，毕竟也是副部级领导要查的话都轮不到省纪委，而应由钟纪委插手，所以对退休干部的举报也就听听而已没有深究的意思……」

方晟微微颌首：那天专程跑到龙泽向明峰了解情况，压根没提到这碴儿，可见明峰潜意识里真的没当回事。

「另一方面退休干部举报的那些问题在原山乃至中原都司空见惯，实在不算什么，那位退休干部——经查是集团前中层退休时享受正处待遇，冒险拦住书计反映市长的问题，明真正的料在那份举报材料里，也明他并非捕风捉影。」

钟洋洋到这里轧然而止，聪明如他者不会过多展开评价，只能就事论事。

方晟长长沉吟，道：「你俩不是外人，这段时间应该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在市府大院和集团眼里，荦健同志是怎样一个人？」

还是肖冬先：「从秘书、司机们私下谈论来看，张市长的风评……比较一般，集团那边则习惯把他跟郁磊申长比较，一个有情有义，一个无情无义。」

「比如呢？」方晟问。

「陈大爷去世后郁磊申长以个人名义送了花圈，张市长受过陈大爷照顾却无动于衷，人不去礼不到也罢了，电话都没打一个。」

「那个问题荦健在领导组会议上做过解释，他有他的难处。」

「再个例子，张市长在集团的秘书恰巧是他调任市领导前两个月因公摔断了腿，伤愈后找他安排个合适岗位——腿还有点瘸没法象正常人行动，按正常情况下起码要爽快答应下来，能不能帮成是另一回事儿。他倒好，一本正经这是集团考虑的问题，作为市领导不便插手过问，你安心等待安排吧，相信集团会给予照顾。」

方晟道：「这是场面话给别人听的吧，私下应该做了些工作。」

「那位秘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