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蓝朵带着铭铭靓靓回来了。
黄将军的病情几经反复,虽费尽心思抢救过来只等于挽回半条命,几乎没什么意识也不能进行有效交流,完全靠进口药物和精湛的技术维持生命。专家组判断顶多维持到明年,到时油尽灯枯自然衰竭。
听蓝朵这期间白翎也去东吴看望过老战友,两人反锁在病床里密谈,那是黄将军难得清醒的三个时。黄家依照老家规矩,试图跟白翎协商操办白钰和蓝依的婚事以「冲喜」,白翎当场就拒绝了,以至于场面有点僵。
蓝依嘟着嘴其实自己无所谓办不办婚事,反正结婚证都拿了,在通榆也摆了酒席;但无论黄家想藉婚事带点喜气,让爷爷的病情好转,还是两大家族需要在这个时候公开联姻相互站场,白翎可以在规模等方面提要求,怎能一口否决呢?莫非真的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
白钰听了也很奇怪。
今年春节白翎取消来通榆的行程以来,母子俩联系突然变得少了,一方面固然白钰全身心扑在榆达集团那摊子事上,另一方面也有白翎据称军务繁忙的原因。
军务繁忙到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为何去东吴探望黄将军这种大事,事先不跟自己沟通?
这些异常举动,会不会与春节期间赵尧尧突兀回国有关?
白钰觉得愈发琢磨不透妈妈,遂安慰道:「京都风俗习惯不会在人家家里有重症病人时办大事,防止乱上加乱,观念习俗不同而已不必多诠释。对了,妈妈给铭铭、靓靓礼物吗?」
提到这件事蓝依又微微蹙眉显然不太高兴,道:「你妈……」
「咱妈!」白钰纠正道。
「你妈!」蓝依气鼓鼓道,「给靓靓一对玉镯还不错,乾隆年间宫廷里的皇后娘娘戴的,叫什么……」
白钰拍拍她,笑道:「什么还不错,出手太豪阔了!那是舅舅在香港拍卖会花九十九八千买下来,作为我妈四十岁生日礼物!」
「我识得好坏,为防止靓靓乱碰乱撞已经收起来了,留作十八岁成人礼时正式使用,就是铭铭……」蓝依没好气道,「就是脖子上戴的这个很普通的玉坠,你瞧瞧!」
白钰轻轻取出铭铭胸前玉坠,当时腿一软险些跪到儿子面前,语气颤抖地:
「老天……我的天,妈妈竟然把这么……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了铭铭,你俩竟然就这样戴着招摇过市!我的天!」
「怎么了?」蓝依蓝朵难得见他失态成这样,异口同声问道。
白钰也不答话,恭恭敬敬双手轻柔地从铭铭脖子上解下,转悠了三个房间寻来只首饰盒放进去,这才正色道:
「先来历。毛老人家戎马一生,你们听过他给谁送过礼物?历史书有记载吗?」
「没有。」姊妹俩齐齐摇头。
「这枚玉坠是老人家亲手给我曾祖父的,就冲这一点,它珍不珍贵?」
蓝依忍不住又拿出来摸了几下:「相当于御赐玉坠啊,珍贵!」
「当年曾祖父是彭大将军手下一员猛将!胡宗南重兵横扫西北、延安总部辗转躲避之际,有一回老人家不慎被包围,急电发出去后曾祖父的队伍第一个赶到,曾祖父双手握着驳壳枪亲自参加战斗,士气大振,与胡宗南部激战四昼夜杀出一条血路,老人家等总部得以安全撤离。在那次交战中当中曾祖父胸口中了一枪昏迷不醒,当夜老人家前去探望,亲手将这枚玉坠系在他胸前,祝愿他战胜病魔继续投入革命战斗——当时连消炎药都紧缺,象胸口中枪这样的重伤能否生还全凭自身免疫能力和运气……」
「哎呀,我也摸摸。」蓝朵抢过来贴在胸前反复摩挲。
「好令人神往的历史啊,后来呢?」蓝依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玉坠起的作用,还是曾祖父身体硬朗,反正发了一夜高烧后第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