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琴的社会关系早在跟江城海私奔时就断的差不多了,她除了林灵的母亲林太太之外,再找不到保持联系的朋友,这诚然是她自己的决定,但江城海付出的代价却不足她的十分之一。
江帜舟这样想着,只觉得五内俱焚,直到来到了墓园,看着江城海的墓碑立起来,才回身望向江慧琴的墓碑所在的地方,在心中对她,您终于可以安息了。
随着江城海的心一起落下去的是众人心中的大石头,葬礼差不多已经办完了,再不宣读遗嘱就是心里有鬼了,一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管家。
管家不是没想过在路上悄悄的把这份假遗嘱给处理掉,奈何一直也没能找到机会,江家的亲戚跟见到肉的绿眼睛狼似的,旁敲侧击的就想看看遗嘱里到底有什么,被他拒绝后也不肯死心。
“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要处理了,老管家,你要是还不肯给大家看遗嘱的话,可就明你心里有鬼了!”中年人自觉忍得够久了,这时就怒气冲冲的迎上前来拦住了管家的去路。
他儿子很配合的站到另一边,两人当了出头鸟却还浑然不觉,仍旧在自以为是的拦人。
管家自知这一劫是避不过了,不等陈盼忍无可忍的替他出头,便哑着嗓子道:“你们尽管放心,我话算话,这是江总临终前的嘱托,我无论如何都会做到,但这份遗嘱是假的,等我找到真的再吧。”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中年人率先冷笑一声:“你把我们都当猴耍么?你是假的就是假的,该不会这份遗嘱跟你预想中不一样,你就要它是假的吧?”
旁边有人附和道:“没错,这是假的,那真的呢?总不能你什么就是什么!”
一片混乱中,陈盼还是忍不住上前道:“吵什么吵?现在大家是在江总墓前,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要想耍威风,回自己家里耍去!”
她已经从管家的反应里看明白了,江帜舟的猜测不幸应验了,遗嘱真得被人给换过。
其他人见陈盼又替管家出头,看过来的目光很是复杂,纷纷开始猜测她是不是跟管家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易,这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话,有人直言不讳道:“陈姐,江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对,江帜舟以后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你这两天这么殷勤,该不会是想分到财产,立刻就把他踢开吧?”
“陈姐,你巴结管家有什么用?我看你应该去巴结主治医生……”
这话是越越难听,时繁星和封云霆的面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正准备上前帮陈盼一把时,就听到一道声音从旁响起:“其实陈姐也是好心,咱们这就数管家年纪最长,大家至少要尊老吧?”
话的正是精明到快要成精的江承平,他隔在陈盼和看起来已经拧成一股绳的亲戚们之间,打圆场道:“有话慢慢。”
“慢慢?你让我怎么慢慢,她不姓江,你可姓江,该不会是要胳膊肘往外拐吧?”中年人一开腔,他儿子也跟着开始作妖,“叔,你这么护着她,该不会是跟她第一次见面就看对眼了吧?”
这话得未免下流,陈盼的脸色瞬间就垮了,江承平倒是还能面不改色道:“大侄子,你觉得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这可是人家的长眠之地,这要是打扰了他们,当心晚上有麻烦。”
此话一出,周围安静了一瞬,众人跟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的往不远处的墓碑上看了一眼,然后他们纷纷安静了下来,生怕再胡八道的话,晚上真得会有鬼敲门。
像江家这样的大家族,族中人的观念难免会偏于传统,而传统跟迷信只有一步之遥,这些人在忽然静默下来的氛围中,不由的联想到了传统故事中的邪祟,感觉江城海仿佛就站在他们身后。
不远处,藏身于松树后的江帜舟连冲上前来拉走陈盼的打算都做好了,这时见他们忽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