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师表情僵硬了一瞬:“法务部?”
他之前是听集团有意从分公司提拔个青年才俊过来作为主管的备选来着,但随着江城海的去世,这事本该被一起扫进老黄历堆里才对,没想到不仅没被遗忘,反而这么快就提上了日程。
江承平看出程律师的疑惑,善解人意的主动解释道:“这其实是一个月以前就做好的决定,我也没想到中间会发生这么多事,而且一来就碰上这样的场面。”
他们交谈的时候,保镖模样打扮的人还在搜查办公室,这次是连地板缝都找上了。
江承平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先交接一下工作的,结果管家看到我就如临大敌,先是告诉我顶楼不能随便去,然后又派人来找起了东西,真的,我也没打算来搞事情,就想上班而已。”
这人一看就是脾气很好的类型,在江城海的葬礼上还帮了不少忙,奈何管家对江家的亲戚一视同仁,压根就不吃这一套,还是把他一并排除在外了。
程律师眼珠一转,有了个借刀杀人的好主意,附和道:“是啊,咱们就是普普通通打工人,哪里想过会遇到这种事,闲着他要搜查就让他搜查好了,反正大家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怕的。”
他早在答应替秦霜办事时,就很谨慎的没留下任何痕迹,至于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文件,更是全都进了碎纸机,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因此坦然得连装都不用装。
江承平初来乍到,很自然的跟他套起了近乎:“对了,管家应该是在找遗嘱吧?难怪会跟你们法务部过不去,等找到之后麻烦应该就迎刃而解了。”
江承平的语气很乐观,顺便还提起了他没在这边的亲戚们:“我堂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执念,非要守在楼上跟人对峙,我要是他的话,早就回家歇着了,上班就够累了,哪里还有闲心干这个。”
“相比之下,还是江帜舟清闲,人家压根就不来,我要是其他人,早就不把他当假想敌了,唉,只可惜大家想不开。”
……
江承平絮絮叨叨的了一大串,听得程律师忽然有点后悔跟他套近乎,这个人真姓江么?他见过那么多姓江的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的,莫不是投错了胎。
程律师数次想要打断,却都没能找到机会,末了帮他从耳鸣中解脱的是翻找东西的保镖,他们没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帮着收拾残局,临走时没好气道:“你们自己解决吧。”
众人敢怒不敢言,倒是江承平提了个要求:“抱歉,我能见管家一面么?大家有话就开,总好过要天天过得提心吊胆。”
着,他指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办公室:“这样下去我们很难办公。”
保镖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惊呆了,随即认真思索了他的要求,并且转达给了管家,管家何尝不知道再搜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但如果不搜的话,盯着他的那群人恐怕就要来逼问遗嘱的事了。
管家腹背受敌,思来想去还是独自找了个僻静地方,拨通了陈盼的电话,江帜舟是个性子难捉摸的,找他也没用,倒不如直接给陈盼打电话,至少能得个痛快话。
陈盼接到电话时刚吃完午饭,正捧着咖啡杯思索下午的工作,她见是管家打来的电话,第一反应就是江家又出事了,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的江帜舟,接起来道:“您好,有什么事吗?”
“陈姐,他在你身边么?”管家问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江帜舟,与此同时,江帜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抬了头,他对着陈盼做了个口型询问道,“江家的事?”
陈盼用一句话回答了两个人:“是啊。”
江帜舟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对如今的江家仍旧有难以抹去的恶意,时不时的还是会流露出些许,尤其是在只有他跟陈盼两个人的时候,便会更加毫无忌惮的流露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