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从华大家抄出来的东西己经摆在了乔忠国书房的桌子上。
乔忠国目光掠过一片金银细软,径首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上。
他屈指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沓废纸,上面迹凌乱,有的还看得出曾被揉成一团的痕迹。
乔忠国只一瞥,就认出了大儿子的迹。
他心中惊骇的同时又无比庆幸,可下一秒却全部化成了怒气。
“叫大少爷滚来见我!”
乔天经匆匆赶来,方推开门,一个木盒子就砰一声摔在了他的脚边。
“你自己看看!”乔忠国怒气腾腾。
乔天经屈身拾起脚边的一张纸,瞬间面色惨白。
上面是他一月前见过民生疾苦后写的一片愤慨之言,其中言辞激烈,满是一腔热血。
这张纸若是被有心人拿去,曲解成对圣上、对朝廷不满,当真是欲辩无言。
乔忠国见乔天经己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这才沉声道:
“老大,你行事一向沉稳,怎会不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在自己家,有些话你也得烂在肚子里!”
乔天经眉眼低垂,恭敬应是。
乔忠国想想还是气不过,若不是有娇娇的提醒,大儿子这就是在自取灭亡!
“今晚就去宗祠里跪着,亲手将这些纸一张一张的烧了,顺便想一想,长到这一十八岁,还遗落下什么了不得的纰漏没有!”
“老大啊,我们乔府看似蒸蒸日上,也该居安思危呐——”
最后一句话语重心长,既是乔忠国给自己听的,也是给大儿子听的。
乔天经己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一张张捡起地上的废稿,又全部收拢进木盒子里,沉声道:“爹,儿子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了。”
乔天经完后,转身出门,步履坚定地朝宗祠走去。
乔忠国望着大儿子的背影,眼中难掩心疼,却也知道,人就是该狠狠痛过一次,才能知道教训!
临睡前,乔忠国又去看望乔夫人。
乔夫人从下人耳朵里听了乔忠国在书房大发脾气的事,不由地满脸关切。
“怎的就和老大发了那么大的火?”
乔娇娇刚刚喝了奶,这会儿精神头正足,瞬间支棱起耳朵。
乔忠国没有任何敷衍,认认真真将今日之事,包括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分析给乔夫人听,听得乔夫人面色煞白。
“谢天谢地!”乔夫人心有余悸地拜了拜。
啊啊啊!太好了!我爹真可靠啊,真的就查出来了!
这样一来,以大哥的为人处世还有清正廉洁的官风,有心人就别想轻易陷害他了!
乔夫人一听乔娇娇这话,便知大儿子是真的提前渡过了一个大劫,心情这才放松了下来。
“对了夫君,大嫂明日会来看我,指不定也会将宁儿带来。”
到这里,乔夫人脸上有了些许为难,“大嫂己经暗示过我很多次了,她看上了我们老大,夫君你觉得呢?”
乔娇娇一听到这里,瞬间汗毛竖起。
娘啊!不行的啊!我的大嫂是工部侍郎家的千金!
大嫂真的很好的,她和大哥琴瑟和鸣,最后我们乔家落入绝境,大哥让她和离归家,但是她依旧对大哥不离不弃!
呜呜呜,我真的好磕大哥和大嫂那一对的!
乔忠国白日里己经听乔娇娇起这个儿媳了,如今知道准儿媳如此有情有义,登时满意得不得了。
乔夫人是第一次听这个消息,不免大吃一惊。
工部侍郎?
那不就是韩夫人的女儿了?
可是韩家名声不太好,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