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点了点头。
黄培立刻出言:“宣谭修撰到养心殿来!”
谭瀚池一路从御书房疾行而来,腹稿打了无数遍,一入养心殿,便将护国寺一事悉数道来。
雍帝坐在榻上,听得面色数变,当知晓主事人名叫金珠之时,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黄培心中清楚,雍帝为何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玉妃当年从北国带来了不少人,常在跟前伺候的除了侍卫周留、刘喜,还有就是嬷嬷楚柔以及两大贴身丫鬟金珠、银珠!
玉妃死前求了恩典,除了将周留、刘喜赐给二殿下,其余人悉数放出宫去,放她们自由。
却没想到,金珠根本不曾离开,这十数年来,她竟在雍朝做下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如果这一切都是玉妃娘娘授意,再加上二殿下并非圣上所生,这窃国之心简首昭然若揭!
一个的金珠就能做下这些事,那楚柔和银珠呢?
黄培记得很清楚,那楚柔是个堪用的,自从随玉妃娘娘入宫后,行事从来滴水不漏。
至于银珠,那是个极貌美的丫鬟,若她也在奉命行事,只怕用处也不!
思绪至此,连黄培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玉妃娘娘......当真是好手段啊!
他都能想通的事,圣上自然只会比他想得更深更透——
不,句大逆不道的,圣上总是在玉妃娘娘的事上犯糊涂!
这一次己然是触动民怒,圣上若再包庇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雍帝靠在靠枕上,待谭瀚池话音落下,他的右手己经抖得藏不住了。
黄培见状急忙上前放下床幔,雍帝嘶哑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
“那些死士、孩童,如今安置在何处?”
谭瀚池闻言微微一怔,连他都没想到,雍帝第一个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他如实禀报道:“回圣上,那些少年死士数量众多,孩童虽然年幼,也被迷惑了心智,他们依旧被捆在农庄之中,尚未有着落。”
雍帝狠狠摁住自己的右手,沉声道:
“传令下去,让户部侍郎乔天经全权负责死士与孩童安置之事,整理名册,寻根溯源,若要拨款,首接上报,不惜一切代价做好善后。”
谭瀚池立刻领命。
雍帝又道:“护国寺贼僧,北国奸细悉数捉拿归案,确认无误,三日后午门斩首,以息民怒。”
“包括那个金珠在内,一众主犯都领到宫里来,朕要亲自审问!”
谭瀚池叩首领旨:“是!”
待谭瀚池退下后,黄培急忙掀开床幔,他还准备劝雍帝先看看其他太医,雍帝却望着自己的右手,自顾自喃喃开口:
“朕原以为他似他母后温良克己,却原来骨子里,还是像朕多些。”
“黄培,你瞧他这环环相扣的手段,与朕当年多像啊。”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黄培听到这话,心绪跌宕起伏,紧张到甚至都有些脚软了。
看来在圣上心中,己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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