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奇很恼火。
恼火的是手底下的人是傻逼,你们他妈的抓人之前能不能先问问对方是谁在抓人?恼火的是赵家的族老全都是傻逼,看不清形势。
秦长青是被关进大理寺了,可媳妇们全都在,岳父岳母们全都在,他们比秦长青更护犊子,尤其是高士廉,别特么看他岁数大了,可你动他内定的孙媳妇一根毫毛试试?高士廉肯定和赵家死磕到底。
骑虎难下,这四个字以前赵匡奇还不是很懂,现在终于懂了。
元家的事情是元家的事情,就算是和赵家联姻,这个档口谁能去管元家?
赵匡志也是个大傻逼,你没事儿去招惹秦恬作甚?那丫头尽得李银环真传,有几个能打过的?马三宝但凡在京城,敢带着柴令武打进刑部!
马勒戈壁的,赵家一群糊涂蛋,这不是连累我吗?在特么熬八九年资历,我赵匡志肯定做一任刑部尚书的,到时候做做业绩,退休之后也算是功成名就,现在好了,仕途全他妈毁了。
思前想后,赵匡志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秦长青的潜力在那摆着,两代帝王宠爱,未来十年肯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时候赵家不去在元家头顶上砸几块石头,狠踩元家几脚,你招惹秦长青干啥?
可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是,高琁和秦恬都被抓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
案子已经记录在案,赵匡志也递交了状纸。如果审案宣判,得罪一大圈的国公包括皇帝皇后、晋王李治、晋阳公主李明达;如果不审案族老们全得罪了,简直就是左右为难。
郁闷至极的赵匡奇站在办公区内,一阵跳脚骂娘,愤怒的对着抓捕高琁和秦恬的差人,就是一阵大嘴巴,打得差人嘴角哗哗淌血。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赵匡奇勃然大怒,“何人在刑部外喧哗?仗责二十,赶出刑部!”
“大人,是……是汝南公主殿下和余姚郡珺虞姐到驾到。”
完了!
赵匡奇心里直打鼓,俩人肯定是为了秦恬和高琁来的。
狠狠一跺脚,“放人,立马放人!”
“大人,放不了了!”吏脸色十分难看,“公主殿下让部曲打人呢!”
“打谁?”、
“您的族兄赵匡义和赵匡福!”
“为何打人?”
“公主殿下了,赵家三兄弟的状纸上写的清楚,状告秦恬打断了他们三兄弟的肋骨和腿,那里应该三兄弟全都重伤才对,不然将来审讯起来,想给秦恬和高琁定罪,刑部也没证据,更堵不住悠悠众口!”
“我特么……”
赵匡奇急的直挠头,还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公主殿下的行事作风和秦狗真特么的如出一辙。
匆忙的跑到刑部正堂前面的大院,赵匡奇有些欲哭无泪。
赵家的几名部曲也都在,和秦家的部曲发生了混战,地面上躺着的赫然是被打的吐血的赵匡义和赵匡福,以及哀嚎求饶的赵家部曲,场面惨绝人寰,秦家的部曲完胜!
赵匡奇狠狠一拍脑门子:这群傻逼,秦家的部曲以前都是黑骑军亲卫营的,那他妈以前是保护皇帝,后来保护程咬金的,各个武艺高超,寻常的军卒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和他们打不是活该找抽吗?
只见李焕儿看都不看赵匡奇一眼,面带寒霜,“状告恬儿伤人,本宫就成全你们。现在,本宫问你们还有谁不服?”
倒在地上哀嚎的人,那还敢半个不字?
秦家的部曲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极了正在虐菜的满级大佬。
赵匡义被程风一脚踩在胸口,狼狈至极,却没有求饶。
而是强忍着疼痛,吐了一口血沫子,“公主殿下,我兄弟三人被秦恬殴打,很多人都看得见,证据确凿,刑部自会审理,公主殿下是不是有些仗势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