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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深朝着她走了过去,他的脚还没有抬起,凌瑄猛然醒来,快速坐起身。
她表情带着丝惊恐,一看就是刚刚做了噩梦。
她还没有缓过劲,突然看到身前的周一深,她被他吓到,她向后退了下。
周一深因为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愈发不悦。
他死死地盯着她。
凌瑄睡觉时,摘掉眼镜,她视线有些模糊,伸手在茶几上摸了摸,想要拿过眼镜。
看不清的话,会缺少安全感,凌瑄的动作有些紧张,眼镜被她的手碰掉在地上,发出轻微声响。
凌瑄急忙起身,揉了下模糊的眼睛,蹲在地上继续摸她的眼镜。
“在这里。”
凌瑄的动作慌乱,表情带着丝慌乱。
周一深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他弯身捡起掉落在他脚旁的眼镜,递给凌瑄。
“谢谢。”
凌瑄停下动作,尔后,把手伸向周一深。
她近视度数高,视线模糊,她在拿眼镜的时候,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周一深的手心。
她指甲不长,却十分坚硬,戳到他手心时,疼痛中带着一股酥麻感。
这种酥麻感,好似电流一样,从他的手心,快速击中他的心脏。
他呼吸微微一窒,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一深还没有想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感觉已经快速消失。
戴上眼镜的凌瑄,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到时间了?”
“时间差不多了。”
周一深对她的那点儿意见,在看到凌瑄额头上的冷汗时,消失不见,“做噩梦了?”
“我很少出门,住酒店的次数屈指可数,在陌生的地方瞌睡的话,我睡的不安稳。”
她刚才的确是做噩梦了。
梦中,年少的那个他,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面色惨白的看着她,他身上没有半点儿活人气息,她对他却没有丝毫害怕。
她想要靠近他,跟他话,可无论她怎么抬腿,她的双腿好似被困在一个圈内,动弹不得。
她张口想要喊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算是她嗓子因为太过用力格外疼痛,她依旧叫不出他的名字。
更让她绝望的是,她竟然记不起他的名字!
那个充实了她整个中学时光的少年,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忘的那个人,她已叫不出他的名字……
这样的事实,让她心生恐惧。
她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抽身,那个一直看着她的少年,开始慢慢地远离她,她心疼的无法呼吸,在他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她醒了过来。
这个梦,她以前做过,随着他故去时间的推移,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今天他会在梦中重新出现,是周一深的那个问题,让她想起他。
凌瑄有些心不在焉。
“你这样的,就该多锻炼。”
她一直都在父母的羽翼下活着,外面的世界见识的太少了。
周一深对凌瑄道,“你打电话确认一下对方的位置。”
“好的,周总。”
凌瑄在周一深要出门时,叫住他,“等一下周总。”
周一深停下脚步,“有事?”
“你这件衣服上有根头发。”
周一深没有打算离开酒店,他安排的见面地点在酒店的咖啡厅,酒店有专门的供暖系统,温度适宜,他只需要穿一件衬衫和西装外套就好。
凌瑄想到自己买的药,她上前装作给周一深拿到掉头发,偷偷地把药放到周一深的西装口袋中。
她给周一深放的是一次用量,药丸不大,放在西装口袋中,不易察觉。
凌瑄第一次做这种事